《火烈鸟》E0400000016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没有测量体温,只是做了抗原自检,阳性。

状态跟昨天差不多:轻咳、少痰,味、嗅觉异常。

有一个现象,已经三天了,就是失眠。昨晚上网查了一下,这种现象似乎并非个例。

新冠的花头精真是层出不穷。接下来不知道还会闹哪样。


《火烈鸟》E0400000015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36.8℃,轻咳,感觉痰的位置较昨天略低,量接近。

五味仅剩两味:咸、苦,其它三味不易辨识。香烟的味道变得有些怪异,莫可言状。

胃口欠佳,怕油腻。

下午做了抗原,阳性。


《火烈鸟》E0400000014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体温36.9℃,全天三四次轻咳,伴极少量脓性痰。没有咽部不适,但感觉睏乏、头晕,味觉似乎有些异常。

昨天读到一段文字,很多人说是出自杨绛,我颇怀疑。但无论如何,我觉得,这段文字给新年中数以亿计正饱受病魔折磨的人们多多少少有些安慰和希望:

「时光煮雨,岁月缝花。这烟火人间,事事遗憾,事事也值得!带着知足的心生活,带着感恩的心看世界,在渐行渐远的光阴中,且行且忘且随风。以欢喜之心,慢度日常;以岁月之名,一生久安。」

新年快乐。


《火烈鸟》E0400000013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昨晚上床前,依然洗了澡。

今天起床后测量体温:36.9℃,接近健康时的正常体温。应该算是退烧了。这次发烧过程持续了两天半。

今天到目前为止,就两三回轻咳,伴少量痰。依然没有咽部不适。嗅觉及味觉也都正常。


《火烈鸟》E0400000012 · 2018年3月18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昨晚上床前洗了澡。

今天起床时的体温38.2℃,下午降至37.7℃。没有服用任何药物。

轻咳数次,有少许脓性痰。没有咽部不适。胃口比昨天有所改善。


《火烈鸟》E0400000010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一早体温38℃,咳嗽,不严重;有脓性痰,但很容易咳出。

下午体温升至39.3℃,服用一粒布洛芬缓释胶囊后体温降至38℃。

胃口相较昨天差了些。

症状依旧类似流感,嗜睡、无力,但并不严重。没有咽部不适。


《火烈鸟》E0400000011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博格里亚湖

 

一早做了个抗原检测,阳性。

下午开始发烧,39.1℃。服了一粒布洛芬缓释胶囊,体温降至38℃。

大体流感症状,发烧、头晕、嗜睡、无力。胃口尚可。

《美泉宫广场》A2201000014 · 2019年9月20日摄于奥地利维也纳

 

再有几天,2023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将如约而至,庆祝新年。届时,CCTV15将转播音乐会实况。

最近有点小忙,只是粗略看了一下本届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一些资料。今年的看点,一是上新了13首曲目,二是加入了童声合唱。

作为传统,音乐会上演奏的曲目,大多出自斯特劳斯家族,以波尔卡、圆舞曲和进行曲为主基调,明亮,欢快,很贴合新年气氛。同样作为传统,每年的压轴、压台曲目分别为小约翰 · 斯特劳斯的《蓝色的多瑙河》和约翰 · 斯特劳斯的《拉德斯基进行曲》。前者华丽,期间有芭蕾伴舞及奥地利的风光展示,非常优美;后者激越,现场听众在指挥的带领下,和着音乐的旋律和节奏,全体击掌,直至演出结束,场面十分感人。相信每一位聆听者都会被感染到。


《跆拳道》F0300000528 · 2017年7月31日摄于日本北海道札幌定山溪格兰酒店瑞苑

 

今天是新中国缔造者、伟人毛泽东主席129周年诞辰纪念日。这个日子,对于我们这代人来说,已经固化在记忆之中。主席逝世前,每年的这一天,但凡吃食堂的,都会有一碗免费的大肉麵,算是为主席庆生。真的是普天同庆。即使是现在,在主席的家乡湖南韶山,每当主席诞辰,都会出现万人同吃福寿麵的盛况。

今天也是我们家小人第11个生日。由于新冠疫情汹涌且凶险,这个生日是11年来最简单的一个: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甚至都没敢出去拍张纪念照。

无论如何,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圣城耶路撒冷》A1901000015 · 2016年5月18日摄于以色列耶路撒冷

 

耶稣在历史上应该确有其人。

公元33年,耶稣在耶路撒冷因私下传播基督教而被罗马统治当局处死。当时,基督教被视作异端邪说。那一天,就是耶稣的「受难日」。数日之后,耶稣的尸体不知所踪,应该是被追随者转移了。追随者为了迷惑罗马当局,对外宣称,耶稣的失踪是因为祂复活了。耶稣复活那天,成了后来的「复活节」。一个多月之后,复活的耶稣追随天父离开尘世,升天而去。这一天,成了后来的「升天节」。

而圣诞节,庆祝的是耶稣的生日。问题是,世人对耶稣早年的身世知晓得并不多,比如生日,只知道祂是公元元年降生在现伯利恒一个驿站的马厩。顺便说一下,有网友把这个地方起名「驻马店」,还是很接地气的。哈哈哈哈。

公元336年,罗马教会将12月25日定为圣诞日。之所以选在这个日子,是因为12月25日为太阳神的诞辰,是罗马帝国非常重要和神圣的节日。罗马教会认为,耶稣就是正义、永恒的太阳。选定这一天为耶稣庆生意义非凡。


《秋之色》D0019000005 · 2022年11月23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上海共青国家森林公园

 

命运之神倘若在,

生生世世有安排。

此生无为盼来世,

总有一世成大才。

 

平安夜。

一早,收到「阳光老人」通过微信发来的小诗。没有细问,自作主张视为赐我的赠言。

「阳光老人」是早年在「搜狐」平台上拜识的一位前辈,博学、睿智、正直、风趣,是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

这些年,从「阳光老人」这里所获颇丰。能拜识「阳光老人」,真三生有幸。


《芝士瀑布牛肉汉堡》B0000000385 · 2022年11月20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肥韬香港茶餐厅

 

《觅食寻味》

谢冕

 

我在大学任教,平常做的是学术研究,也写些文艺评论方面的文章,这是我的正业。多年前离休了,不再那么忙了,有时间写些闲文。此中着力较多的是有关美食一类的小文章,积少成多,居然也可出本小册子了。心中暗喜,我毕竟没有虚度时光。但又不免忐忑,如今这般的废黄钟而就瓦釜,人们会怎么议论我?我写着这些自己喜欢的文字,总觉得有点心虚。

我想辩解,给自己找根据,于是追寻历史,找「先例」。一找,居然有了底气。最先找的当然是儒家经典的《论语》,让圣人为我「壮胆」。《论语 · 乡党》中,夫子把日常饮食与祭祀仪式联系起来,使这日常吃食顿然有了庙堂之上的庄严感。《乡党》所述,除了人们耳熟能详的「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些句子,还有「不时,不食;割不正,不食」,以及「唯酒无量,不及乱」,等等,都可理解为夫子对于饮食的主张。

翻开中国文学史我还发现,历代文人中,诗文好又有美食记载的并不乏人。苏轼在前,袁枚在后,今人又有汪曾祺,都是美文家兼美食家的双重身份。他们都是讲究吃食的「专才」,即同在人们揶揄的「吃货」一族。其实,读鲁迅的书,也可读出他的「精于此道」来。我至今还记得鲁迅讲的「柿霜」,更不用说咸亨酒家的茴香豆和绍兴酒了。鲁迅讲究吃,频繁且阔气,他几乎吃遍了上海滩的名菜馆,几乎也吃遍了北京城里的名菜馆。除了鲁迅,民国文人中梁实秋、周作人、郁达夫也是此中的知名者。有了这些我所景慕的前辈为我壮胆,我心不虚。

其实,食非异端。典籍上说:「食、色,性也。」指出此二者是人类的天性。而二字的排序,「食」又在前,是为「天」。「饱暖思淫欲」,这话有点粗俗,但却是真话。其实人类的吃,首要之义,在求生命的存在与延续。所以鲁迅才说「一要生存」,然后才能谈发展;恩格斯高度评价马克思的「发现」,「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其他。这些,都是为一个「食」字正名。

依我看,食不仅非异端,且食中有道,俗云「味道」既是。人们因精于食,从中悟出许多人生的道理。这样,我们谈美食,就绝非仅限于解决口腹之欲,其中有大道理!首先是体味人生,人生百味,饮食悉数寓之,不同的是,它诉诸味觉,即舌尖上的五味杂陈:甜、咸、酸、辣、麻、苦,甚至于「臭」。「臭」在厨中可以神奇地转换为「香」,中国的皮蛋、豆豉、臭豆腐,乃至于京城名吃豆汁,均是此种佳品。不仅中国,日本的纳豆、西餐的多种奶酪,都成功地实行了美丑的转换。

而更妙的是,美食有它更为宽泛的领域,它不仅仅凭借味觉,而且兼及视觉乃至听觉。一款松鼠黄鱼,甜酸焦脆是味觉,而它华丽的造型,又是诉诸视觉的享受。中国厨艺,装盘配菜是诉诸视觉的,犹如婚礼之有伴娘,锦上添花。我多次引用诗人郭沫若为厦门南普陀一份素汤命名「半月沉江」的例子,此命名完成的不仅是美食,而且为厨艺加入了诗学的意味。这是餐桌上的美学。这方面日本料理最为突出,日本厨师端上桌的仿佛不是一道菜肴,而是一盆鲜花,从刀工到装盘,均极具审美之心。但日本料理似乎有点过,即它着意于视觉上的效果超过了味觉上的丰美,有点喧宾夺主。

中国美食诉诸听觉的例子亦是多多,如昵称「轰炸东京」的三鲜锅巴,焦脆的锅巴盛于盘,上桌时滚烫的菜码往上一倒,发出爆炸的声响,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其余如「三大炮」、「炸响铃」,也都以声取胜,但亦有表面波澜不惊而沸腾于中的,云南的过桥米线即是。一只盛满汤汁的大碗,表面风平浪静,依次投入生鲜食材,顷刻之间即成熟品,实是神奇。

美食给人的启悟是多方面的,食材、配料、刀工、盛器、装盘、酒具、席次的安排、上菜的次序、其中涉及的社交仪礼等,也是含蕴多多。世界广阔,中西有别,风俗各异,烹调的学问精博广博。单以中餐为例,其间操作的细节,也是难以尽述。只说火候,文火慢炖,急火爆炒,快慢之间,差之厘毫,谬以千里!以汤而言,宽窄清浊,收汤适度,皆有学问,也是轻慢不得。

味非常物,味中有道,此道非单指舌尖而言,此道事关世态人情,涉及社会人生的大道理。美食不仅丰富我们的人生,使我们能够得到一种快感和万般乐趣,美食更能从一个侧面为我们指点世道人心乃至格物致知的迷津。我们能从中学会:多元、兼容、综合、互补、主次、先后、快慢、深浅、重叠,以及交叉的方方面面。美食可以是引导我们走向美的人生的一种方式。


《农家菜》B0000000386 · 2021年12月29日摄于中国上海浦东三林

 

几年前曾有过一篇《有盐再鲜》,介绍了国外的一项研究:盐是人体必须的矿物质,摄入不足可能导致健康问题。所以,健康饮食,是说食盐不要过量,而不是一味地强调低盐。

今天的《有盐再鲜》,出自谢老的新作《觅食记》,为其前言,题《味鉴》。

 

《味鉴》

谢冕

 

吃饭喝酒,是味觉上的享受,讲究的是味道。关于吃食,我说过一些话,被误传为谢某「不咸不吃」。其实不是,原意是:该咸不咸,不吃。旅行在外,吃宾馆里的菜肴,往往苦于乏味,每道菜几乎都缺盐。记得那年,在南方某学校吃食堂,菜品繁多,目不暇接,缺点就是,太淡,寡味!因为是无所选择,于是每餐都自带食盐,免得每次都呼人送盐。由此得出结论:平庸的厨师不会也不敢用盐。他们宁肯寡淡,寡淡不担风险。而精明的厨师却是勇者,敢于用盐,往往一锤定音,而境界全出。

五味之中,盐是霸主,盐定味,糖提鲜,此理主厨皆知。不会用盐,犹如医师开方,犹豫而不敢在主药下足分量,庸医于是就出现了。一些大的、老字号的饭店,菜端上来,不用怀疑,就是这个味,因为厨师下手有数。其实,好饭店不一定要上高端珍品,能把普通菜做成精品才是名厨。没有窍门,其道理很简单,火候食材等因素除外,适量用盐最是关键。我的一位朋友,吃饭很老到,他专拣大饭店点普通菜,便宜,到位。我说过的北大畅春园超市的饺子,每次吃,每次都满意,酱油醋等不用外加,不假思索,张口就吃,也是因为到位,够味,「信得过」。

吃饭就是求味觉的满足,盐不到位,便乏味。这是就一道菜而言的,推而广之,就一次宴席而言,其理亦同。一桌人围坐,主人出于礼节,请客人各点一道菜。众人欣然曰:好好,还是点清淡些的。结果八九人点出十几道菜,不是白菜豆腐,就是豆腐白菜。这场面我经历不止一次了,每次都很扫兴,也很尴尬。碍于情面,只能把不悦憋在心里:这是吃饭还是比赛风雅?这里的潜台词是,「清淡」是高雅而时尚的,要是点「清淡」以外的,就俗气了。于是,就满桌的白菜豆腐、豆腐白菜!

上面说的是集体会餐,一桌的寡淡让人郁闷。其实,所谓每人点一道菜,乃是西方的规矩,因为西餐是「各吃各的」,每人点自己爱吃的一道主菜就行,无须考虑众人口味。中餐则不同,中餐是围桌而坐,讲究的是综合和协调。一桌人围坐,菜单一般是由主人预订的,有时也由主人临场发挥,当场点。除了熟朋友,我本人是轻易不敢临场发挥的,这不啻是一场「冒险」,因为此时往往七嘴八舌,各主其是,结果则是莫衷一是。我的经验是不轻易「发扬民主」,而主张「独断」,即由一人说出算,因为我深知众口难调。

点菜是一门高超的艺术,首先要考虑菜系,粤菜、川菜、闽菜、淮扬菜、鲁菜,中国菜系繁多,各自特点突出,若在粤菜馆点水煮牛肉,就会贻笑大方,有人在川菜馆要求「不辣」,也近于无知。中国菜南甜北咸,差别在天地之间。在无锡,犹如吴侬软语,往往甜得柔情万种,而在燕赵大地,则是重油重盐,犹如易水风寒,慷慨悲歌!晋人嗜酸,无醋不欢,霸气冲天;蜀地喜辣,红油火锅,挥汗如雨!所以,宴客点菜首先要考虑菜系,特别是这个菜系的名菜和招牌菜,这才「近于专业」。一桌成功的宴席,主事者除了了解菜系和菜馆,还要兼顾客人的组成,他们口味不一。荤菜素菜,软菜硬菜,爆、炒、汤、蒸,拼盘宜淡,主菜宜重,先轻后重,次第顺进,直抵高潮。高潮而后,这才甜食和果类登场,是甜蜜的余绪,宴会于是在暖意浓浓的「皆大欢喜」中圆满结束。

点菜难,因为这是一道调和众口的艺术。记得早年家里灶间,有祖传剪字,乃是先人手书的一副对联:「此间大有盐梅手,以外从无鼎鼐人。」此语有魏晋遗风,似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的口气。「盐梅手」、「鼎鼐人」,原指厨师,但此处却有题外之音。古人常把宰相比厨师,因为厨师知百味,大厨师更能协调众人之口味。能调百味者,相国之才也。因而「鼎鼐万家」说的不是厨师,而是大相国。

话扯远了,还是回到主人点菜上面来,此时环顾列座众人,想着各人的口味,南北西东,咸甜酸辣,理应兼顾而容人。主人首先重视的是「各悦其悦」,再进一步,则是试图扩展他们的味觉,进而共享众人之悦。正是此时,厨师就跃身而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我知道「治大国若烹小鲜」这话的原旨,便更愿意借此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感受。点一桌菜,让大家开心,这里难道不包含更丰富的意义吗?常言道:众口难调。此刻经高超的「厨艺」的调理,这古来的难题,却是迎刃而解!

这篇小文有感于厨师不敢用盐引起,乏味!食物缺盐是乏味,人生寡淡是乏味,我本南人,家乡饮食偏甜,习性并不重盐。我的口味很宽,咸甜酸辣从不忌口,且常常奚落那些口味偏执而自诩为「美食家」者。但即使如此,我仍对「缺那么一点盐」耿耿于怀!这说的是咸,甜也一样,不到位,也就败笔。几年前吃粤产萨其马,包装精致,一吃,就差一句国骂出口。这道京城名吃,既缺油,又不甜,又不酥软,全变味了。乏味,说的是不够味,缺盐,缺甜,缺油,都败人胃口,都令人愤愤。

在汉语中,「五味杂陈」是贬义,犹如「五色乱目」、「五音乱耳」一样。《道德经》第十二章讲「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指欲望多了易成反面,「口爽」者,诸味杂陈,反而伤败纯正的味道也。这是道家的一种审美准则。而我斗胆不持此议,我认为饮食之道在于多样,「五味杂陈」方是正道。一桌酒席,甜酸苦辣,五味杂陈,让众口尝百味,从而改变人们的口味偏见和积习,乃是饮食应有之道,是为常态。

而我则始终我行我素,坚持我的主张:有味,够味,恰到好处的足味。而断然拒绝的则是:乏味。啤酒要冰而爽,咖啡要热且浓,杜绝温吞水。冷也好,热也好,甜也好,咸也好,都要各在其位,都要各显其能。愚生也钝,生性也许平和,处事也许雍如,但内心却是一团熊熊烈焰:热情、坚决,甚而激烈,这是品味饮食吗?不,也许是在追寻人生的一种境界。

守护

20221221


《走光的跆拳道》F0300000527 · 2017年7月31日摄于日本北海道札幌定山溪格兰酒店瑞苑

 

走光的跆拳道,嘿嘿。

征询过意见,说照片可以公开。

那天说带他去泡温泉,这让他有点小激动,直接在酒店的大堂里来了组跆拳道。然后,泡温泉;然后,蒸桑拿;然后,鼻血喷涌而出,一下子傻了,乖乖地躺在我的臂弯里,让我捧回酒店房间。

新冠疫情爆发的三年间,一直在竭尽全力地保护这小子的安全。只要疫情稍有异样,便会采取措施让他尽可能降低感染风险。

前些天,得到疫情管控即将放开的消息,就和外婆商量着把这小子接回家。谁知这小子被煽情了,说不想离开妈妈,气得我摔门而出。只过了几天,妈妈身边的大部分同事都感染了新冠。直到这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说想来外公、外婆家「避难」。

一直在尽力。明知有些事不能幸免,但尽力了,会少些内疚。

一起加油,争取进入决赛圈。


《熟醉蟹》B0000000383 · 2022年12月10日摄于中国上海宝山佰珍坊

 

自甲肝大流行后,上海的餐厅酒馆是不能再售醉蟹、呛虾之类的生腌了。即使有,也绝不敢公开罗列在菜单中,只是私底下供应给一些熟客。

类似的,还有烫毛蚶、醉泥螺。一个字:「鲜」;两个字:「鲜美」;三个字:「极鲜美」!

 

《切脍》

汪曾祺

 

《论语 · 乡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中国的切脍不知始于何时。孔子以「食」、「脍」对举,可见当时是相当普遍的。北魏贾思勰《齐民要术》提到切脍。唐人特重切脍,杜甫诗累见。宋代切脍之风亦盛。《东京梦华录 · 三月一日开金鱼池琼林苑》:「多垂钓之士,必于池苑所买牌子,方许捕鱼。游人得鱼,倍其价买之。临水斫脍,以荐芳樽,乃一时佳味也。」元代,关汉卿曾写过「望江楼中秋切脍」。明代切脍,也还是有的,但《金瓶梅》中未提及,很奇怪。《红楼梦》也没有提到。到了近代,很多人对切脍是怎么回事,都茫然了。

脍是什么?杜诗邵注:「鲙,即今之鱼生、肉生。」更多指鱼生,脍的繁体字是「鲙」,可知。

杜甫《阌乡姜七少府设鲙戏赠长歌》对切脍有较详细的描写。脍要切得极细,「脍不厌细」,杜诗亦云:「无声细下飞碎雪。」脍是切片还是切丝呢?段成式《酉阳杂俎 · 物革》云:「进士段硕常识南孝廉者,善斫脍,谷薄丝缕.轻可吹起。」看起来是片和丝都有的。切脍的鱼不能洗;杜诗云:「落砧何曾白纸湿」,邵注:「凡作鲙,以灰去血水,用纸以隔之」,大概是隔着一层纸用灰吸去鱼的血水。《齐民要术》:「切鲙不得洗,洗则鲙湿。」加什么佐料?一般是加葱的,杜诗:「有骨已剁觜春葱」。《内则》:「鲙,春用葱,夏用芥」。葱是葱花,不会是葱段。至于下不下盐或酱油,乃至酒、酢,则无从臆测,想来总得有点咸味,不会是淡吃。

切脍今无实物可验。杭州楼外楼解放前有名菜醋鱼带靶。所谓「带靶」,即将活草鱼的脊背上的肉剔下,切成极薄的片,浇好酱油,生吃。我以为这很近乎切脍。我在一九四七年春天曾吃过,极鲜美。这道菜听说现在已经没有了,不知是因为有碍卫生,还是厨师无此手艺了。

日本鱼生我未吃过。北京西四牌楼的朝鲜冷面馆卖过鱼生、肉生。鱼生乃切成一寸见方、厚约二分的鱼片,蘸极辣的作料吃。这与「谷薄丝缕」的切脍似不是一回事。

与切脍有关联的,是「生吃螃蟹活吃虾」。生螃蟹我未吃过,想来一定非常好吃。活虾我可吃得多了。前几年回乡,家乡人知道我爱吃「呛虾」,于是餐餐有呛虾。我们家乡的呛虾是用酒把白虾(青虾不宜生吃)「醉」死了的。解放前杭州楼外楼呛虾,是酒醉而不待其死,活虾盛于大盘中,上覆大碗,上桌揭碗,虾蹦得满桌,客人卓而食之。用广东话说,这才真是「生猛」。听说楼外楼现在也不卖呛虾了,惜哉!

下生蟹活虾一等的,是将虾蟹之属稍加腌制。宁波的梭子蟹是用盐腌过的,醉蟹、醉泥螺、醉蚶子、醉蛏鼻,都是用高粱酒「醉」过的。但这些都还是生的。因此都很好吃。

我以为醉蟹是天下第一美味。家乡人贻我醉蟹一小坛。有天津客人来,特地为他剁了几只。他吃了一小块,问:「是生的?」就不敢再吃。

「生的」,为什么就不吃呢?法国人、俄罗斯人,吃牡蛎,都是生吃。我在纽约南海岸吃过鲜蚌,那是绝对是生的,刚打上来的,而且什么作料都不搁,经我要求,服务员才给了一点胡椒粉。好吃么?好吃极了!

为什么「切脍」生鱼活虾好吃?曰:存其本味。

我以为切脍之风,可以恢复。如果觉得这不卫生,可以依照纽约南海岸的办法:用「远红外」或什么东西处理一下,这样既不失本味,又无致病之虞。如果这样还觉得「硌应」、吞不下,吞下要反出来,那完全是观念上的问题。当然,我也不主张普遍推广,可以满足少数老饕的欲望,「内部发行」。


《马赛妇女》F0100000099 · 2018年8月15日摄于肯尼亚

 

图文无关。

曾经看过一段视频,说的是非洲的一个部落民病了,部落酋长还是巫师采来树叶,煮成汤汁,用细树枝蘸了,抽打患者的脊背,以此来给患者治疗。

这种治疗方法属于「传统医学」。

世界卫生组织定义:传统医学,是利用基于植物、动物、矿物的药物、精神疗法、肢体疗法,和实践中的一种或者多种方法来进行治疗、诊断和防止疾病或者维持健康的医学。

世界各地几乎都有各自的传统医学:中国的中医、古埃及的古埃及医学、古希腊的古希腊医学、印度的「阿育吠陀」等等。即使是「中医」,从广义上说,其实还应该还包括藏医、蒙医、苗医等少数民族的传统医学。

传统医学的一大特征,就是有着很强的地域性和排他性。你很难让一个印度人接受中医,同样,你也很难让一个中国人接受阿育吠陀。这背后,是文化认同。


《头戴狮皮冠的马赛勇士》F0100000098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经验,不仅人有,动物也有。

生活在东非草原上的马赛人,他们的成人礼是猎杀狮子。久而久之,身披红格子斗篷的马赛人在狮子眼里就是天敌一样的存在,令牠们望风而逃。

经验是什么?

当身披红格子斗篷的人类出现后,经常有同类被猎杀。这种现象反复发生,对狮子而言,二者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关联,从而成为一种经验。

经验有时靠谱,有时不靠谱。不同事物之间的关联,如果是必然的,这时,经验靠谱的;如果某种关联仅仅只是巧合,这时,经验就不靠谱。

出于动物保护,现在的马赛人不再被允许猎杀狮子。但狮子并不知道这个,依然会躲避马赛人。这时,狮子的经验便不再靠谱。

狮子不会去验证经验的真伪,但人类会。人类会用科学的方法验证经验的真伪,通过去伪存真来达到知识的积累和进步。


《秋》F0300000526 · 2022年11月24日摄于中国上海金山廊下枫叶岛

 

有人如此评价汪曾祺,说他满腹阳春白雪,笔下却尽皆人间烟火。

我喜欢汪曾祺,喜欢的是他的散文,具体说,是他散文中的人间烟火。

汪曾祺的一身并非一帆风顺、波澜不惊。但所有历经的坎坷和磨难,没有让他心生怨恨、牢骚满腹,而是让他愈发地觉得世间的美好和生活的珍贵。

汪曾祺是位杂家,他的散文涉猎很广,花鸟鱼虫、市井风土、家常便饭,皆成文章。读汪曾祺,可以是知识,也可以是文学,但我以为,可以读一下他字里行间所透露出的对生活的态度:

「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烟袋斜街》A0108020004 · 2012年10月22日摄于中国北京西城

 

《胡同文化》

汪曾祺

 

北京城像一块大豆腐,四方四正。城里有大街,有胡同。大街、胡同都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北京人的方位意识极强。过去拉洋车的,逢转弯处都高叫一声「东去!」「西去!」以防碰着行人。老两口睡觉,老太太嫌老头子挤着她了,说「你往南边去一点」。这是外地少有的。街道如是斜的,就特别标明是斜街,如烟袋斜街、杨梅竹斜街。大街、胡同,把北京切成一个又一个方块。这种方正不但影响了北京人的生活,也影响了北京人的思想。

胡同原是蒙古语,据说原意是水井,未知确否。胡同的取名,有各种来源。有的是计数的,如东单三条、东四十条。有的原是皇家储存物件的地方,如皮库胡同、惜薪司胡同(存放柴炭的地方),有的是这条胡同里曾住过一个有名的人物,如无量大人胡同、石老娘(老娘是接生婆)胡同。大雅宝胡同原名大哑巴胡同,大概胡同里曾住过一个哑巴。王皮胡同是因为有一个姓王的皮匠。王广福胡同原名王寡妇胡同。有的是某种行业集中的地方。手帕胡同大概是卖手帕的。羊肉胡同当初想必是卖羊肉的,有的胡同是像其形状的。高义伯胡同原名狗尾巴胡同。小羊宜宾胡同原名羊尾巴胡同。大概是因为这两条胡同的样子有点像羊尾巴、狗尾巴。有些胡同则不知道何所取义,如大绿纱帽胡同。

胡同有的很宽阔,如东总布胡同、铁狮子胡同。这些胡同两边大都是「宅门」,到现在房屋都还挺整齐。有些胡同很小,如耳朵眼胡同。北京到底有多少胡同?北京人说: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没名的胡同数不清,通常提起「胡同」,多指的是小胡同。

胡同是贯通大街的网络。它距离闹市很近,打个酱油,约二斤鸡蛋什么的,很方便,但又似很远。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串,摇动作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

胡同和四合院是一体。胡同两边是若干四合院连接起来的。胡同、四合院,是北京市民的居住方式,也是北京市民的文化形态。我们通常说北京的市民文化,就是指的胡同文化。胡同文化是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不是最主要的部分。

胡同文化是一种封闭的文化。住在胡同里的居民大都安土重迁,不大愿意搬家。有在一个胡同里一住住几十年的,甚至有住了几辈子的。胡同里的房屋大都很旧了,"地根儿"房子就不太好,旧房檩,断砖墙。下雨天常是外面大下,屋里小下。一到下大雨,总可以听到房塌的声音,那是胡同里的房子。但是他们舍不得「挪窝儿」,「破家值万贯」。

四合院是一个盒子。北京人理想的住家是「独门独院」。北京人也很讲究「处街坊」。「远亲不如近邻」。「街坊里道」的,谁家有点事,婚丧嫁娶,都得「随」一点「份子」,道个喜或道个恼,不这样就不合「礼数」。但是平常日子,过往不多,除了有的街坊是棋友,「杀」一盘;有的是酒友,到「大酒缸」(过去山西人开的酒铺,都没有桌子,在酒缸上放一块规成圆形的厚板以代酒桌)喝两「个」(大酒缸二两一杯,叫做「一个」);或是鸟友,不约而同,各晃着鸟笼,到天坛城根、玉渊潭去「会鸟」(会鸟是把鸟笼挂在一处,既可让鸟互相学叫,也互相比赛),此外,「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北京人易于满足,他们对生活的物质要求不高。有窝头,就知足了。大腌萝卜,就不错。小酱萝卜,那还有什么说的。臭豆腐滴几滴香油,可以待姑奶奶。虾米皮熬白菜,嘿!我认识一个在国子监当过差,伺候过陆润庠、王垿等祭酒的老人,他说:「哪儿也比不了北京。北京的熬白菜也比别处好吃,五味神在北京」。五味神是什么神?我至今考查不出来。但是北京人的大白菜文化却是可以理解的。北京人每个人一辈子吃的大白菜摞起来大概有北海白塔那么高。

北京人爱瞧热闹,但是不爱管闲事。他们总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北京是民主运动的策源地,「民国」以来,常有学生运动。北京人管学生运动叫做「闹学生」。学生示威游行,叫做「过学生」。与他们无关。

北京胡同文化的精义是「忍」,安分守已、逆来顺受。老舍《茶馆》里的王利发说「我当了一辈子的顺民」,是大部分北京市民的心态。

我的小说《八月骄阳》里写到「文化大革命」,有这样一段对话:

「还有个章法没有?我可是当了一辈子安善良民,从来奉公守法。这会儿,全乱了。我这眼面前就跟'下黄土'似的,简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您多余操这份儿心。粮店还卖不卖棒子面?」

「卖!」

「还是的。有棒子面就行。」

我们楼里有个小伙子,为一点事,打了开电梯的小姑娘一个嘴巴。我们都很生气,怎么可以打一个女孩子呢!我跟两个上了岁数的老北京(他们是「搬迁户」,原来是住在胡同里的)说,大家应该主持正义,让小伙子当众向小姑娘认错,这二位同志说:「叫他认错?门儿也没有!忍着吧!『穷忍着,富耐着,睡不着眯着』!」「睡不着眯着」这话实在太精彩了!睡不着,别烦躁,别起急,眯着,北京人,真有你的!

北京的胡同在衰败,没落。除了少数「宅门」还在那里挺着,大部分民居的房屋都已经很残破,有的地基柱础甚至已经下沉,只有多半截还露在地面上。有些四合院门外还保存已失原形的拴马桩、上马石,记录着失去的荣华。有打不上水来的井眼、磨圆了棱角的石头棋盘,供人凭吊。西风残照,衰草离披,满目荒凉,毫无生气。

看看这些胡同的照片,不禁使人产生怀旧情绪,甚至有些伤感。但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在商品经济大潮的席卷之下,胡同和胡同文化总有一天会消失的。也许像西安的虾蟆陵,南京的乌衣巷,还会保留一两个名目,使人怅望低徊。

再见吧,胡同。

一九九三年三月十五日(完)


《抗原》C0000000052 · 2022年5月30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傍晚,打喷嚏、流鼻涕、犯困。不敢怠慢,翻出封控期间发的抗原,做了个检测。结果阴性。

这样做,并不是出于焦虑,而是想如果染疫,能尽可能早地确诊,尽可能早地采取措施,如此,也就可以将对其他人的传染风险或危害降到最低。

最近已经不再外出用餐,甚至也不再去泳池游泳。外出时,也都尽可能做好个人防护。但,即使如此,感染也是早晚的事,大概率不能幸免。所做的一切,都是争取尽早得知。如此而已。

不散布焦虑,也无意蹭热点。记下这些,只是想留下点生活印迹。毕竟,这是一场世纪疫情,堪比中世纪欧洲的「黑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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