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A0204000032 · 2017年12月5日摄于日本京都
在大部分的历史时期里,日本一直没有形成像中国历史上的集权官僚式国家,而是形成了一个个类似部族的相对自治的小集团。小集团可以让民众抱团取暖,共同抵御频发的地震、海啸、山火或台风等自然灾害或在个人遇到困难时,比如农忙或婚丧嫁娶时互帮互助。
这样的小集团,通常是「村」。
日本的「村」不是以血缘为纽带,而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既高度自治又相当民主,有事共同商议,一旦决定,共同执行。
中国人有句俗话:村有村规,家有家法。日本也同样,有一整套的「乡规民约」。江户时期的《御定书百条》,更是从国家层面对乡规民约做出了很多具体规定,其中比较典型的便是「村十分」。村十分的意思是,当村民遭遇出生、成人、结婚、建房、火灾、水灾、生病、下葬、出行、法事这十件事时,全体村民都有义务提供帮助。
倘若有村民不遵守乡规民约,会遭到其他村民的共同排斥。除了下葬和火灾外,其他诸事一律不再提供帮助。这就是所谓的「村八分」。
村八分不仅让不遵守乡规民约的村民在遭遇重大事情的时候得不到其他村民的帮助,更残酷的,还在于它是一种冷暴力,会造成非常大的精神压力。
有学者指出,正是因为村八分,日本人才变得谨小慎微,收敛个性,以免因不合群而惹出事端。
《片鸭》F0200000052 · 2022年11月16日摄于中国上海浦东羲和雅苑品鉴官府菜
去年朋友带去贵州黔南都匀,说那里的白酸汤很有特色。店掌柜对自己的手艺深以为豪。闲聊中问及为什么就守着都匀,不去其他地方发展。掌柜的说,出了黔南,他没有把握做出同样的白酸汤来,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对我来说,他的白酸汤与其他地方的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他是知道的,而我也知道他知道,所以相信他的白酸汤是一种美食,因为地道。
上海嘉定的南翔是南翔小笼馒头的发源地。当地很多的南翔馒头店,其中不乏颇有些名气。有一回去南翔,午饭时找了一家在《大多点评》上小有名声小笼包店。进到店里,完全听不到一句上海话,预期便打了几分折扣。这种店,即使制作的小笼包很可口,也多半不能称其为「南翔小笼馒头」。口味是从小养成的,如果不是本地人,厨艺再高超,最多也只是根据自己的想像模仿罢了。
早年去天津,为了尝到地道的「锅巴菜」,没去理会《大众点评》,而是找当地人打听。最后根据值勤民警的指点,两口子拐弯抹角地找到了居民区里的一个小食摊。那警察说,他天天那里吃早餐。那里的锅巴菜,地道。
美食分两种:一种是解馋,什么美味吃什么;另一种是寻味,什么地道吃什么。
《阳春麵》B0000000375 · 2022年10月1日摄于中国上海黄浦琵琶蛮
「早上吃得饱,中午吃得好,晚上吃得少」,激进些的,还有「过午不食」。这些似乎成为了节食减肥者的共识。但国外有研究者对此做了专门的研究,其结果推翻了这一「共识」。
研究人员将试验对象分为两组,在保持午餐相同的情况下,先为第一组提供丰盛的早餐和简单的晚餐,第二组则相反,提供简单的早餐和丰盛的晚餐,为期四周。之后,研究者为第二组提供丰盛的早餐和简单的晚餐,为第一组提供简单的早餐和丰盛的晚餐,同样为期四周。结果发现,两组受试对象没有任何生理可测量指标上的差异。也就是说,在食物总热量相同的情况下,就减肥而言,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的结果完全相同。
《秋日的稻田》F0300000514 · 2022年11月12日摄于中国上海金山
正准备下高速,大的说想去一趟卫生间。很幸运,出了收费口,便见路边有一市场,门口竖着「公共厕所」的牌子,蓝底白字,很是醒目。拐进去,小憩片刻。更幸运的是,重新上路后,误打误撞地进了一条村道,拐弯抹角地走了几公里,眼前出现了大片的稻田,以及正在收割的「久保田」。
大的小的一同喜不自禁,大呼小叫道:「这就是稻田?这么漂亮?」
「不然呢,这时节,我们至于三天两头往郊外跑?」外婆在一旁幽幽地道。
「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稻田会是这么漂亮。」
有点出乎意料。原以为孩子们见过深秋岚山的红叶,见过夏末富良野的花田,对朴实、本真到掉渣的稻田会不以为然。
看来,现实中的乡村、田园,比诗或散文中的更感染人。
《蓝天下》A0101040019 · 2022年11月8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悠方生活购物广场
今天,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了最新的防疫措施,似乎让人感觉到了某种松动的信号。但,新二十条的前提是坚持动态清零,并且官方的正式说法是「优化措施」,因此,言松动还为时过早,可以视作是严格防疫和保障民生之间一个新的平衡点。
在大部分国家都选择「躺平」的大背景下,我国依然坚持严格防疫,个人判断最主要的因素无外乎防止因疫情扩散而导致对医疗资源的挤兑,从而导致可能的社会动荡。
即使最坚定的「躺平派」,即使坚信靠自身免疫能完全过扛新冠的一众中的绝大多数,一但感染新冠,即使再轻微,也是不会自觉在家苦撑苦熬的,而是第一时间就会试图寻求医疗帮助。这是完全可以预见的。所以,这里的「坚定」和「坚信」,用「坚称」更确切些。
松动和放开是迟早的事,只是在等待一个窗口,一个时机。
《蓝色小巷》F0300000516 · 2019年4月7日摄于摩洛哥舍夫沙万
倘若疫情结束,很可能不会急着飞海外,多半是和外婆,两个人,一台车,去中原寻根,或是去潮汕、淮安解馋。
得换新车了。现在这台车已经很老了,比闹闹年龄都大。这两年受疫情影响,大多数时候就在市内跑跑,所以也就没急着换车,想把残值耗到最低,这样不光省折旧,就连保险每年也能省下不少银子。但要是出远门,这车应该不怎么让人省心,毕竟十几年的车龄搁在这儿。
新车,应该还会是本田,买得起,也用得起。最主要的,是鲜有故障,出门在外,踏实。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换新雅阁还是奥德赛。十一代新雅阁已经在海外上市,漂亮得让人动心;但奥德赛的舒适性和便利性也很是诱人。犹豫中。
听说我想换车,闹闹说出十万,他娘说出十万,外婆说出十万。
但愿来年,不再为疫情所困,能说走就走。
憧憬一下。
《安徒生铜像》A4200000009 · 2019年6月4日摄于丹麦哥本哈根
安徒生出生在欧登塞城一个贫困家庭,父亲是鞋匠,母亲是佣人,并且缺乏母爱。安徒生的母亲脾气暴躁,经常将怨气撒在安徒生身上。
安徒生11岁那年父亲去世,没有留给年幼的安徒生什么东西,除了一句告诫:无论一生中想做什么,都要坚持自己的信念。
父亲走后不久母亲就改嫁了。在安徒生的一生中很少想念自己的母亲。当他得知母亲离去的消息,他唯一的反应是意识到自己成了一个孤儿,仅此而已。
14岁那年,安徒生离开故乡欧登赛城,独自来到哥本哈根,梦想成为一名歌剧演员。他满怀着希望地跑遍了全城,希望在戏剧的舞台上获得一席之地,但始终一无所获。
安徒生没有放弃,终于遇到了人生中的贵人科林。科林很看好安徒生,认为他很有前途,将来会有所建树。科林不仅收留了安徒生,还让他接受教育,后来又将他送进了思拉格尔塞文法学校和赫尔辛欧学校免费就读,历时5年。
那年,安徒生已经17岁了,但校长梅斯林却把他与13岁的孩子安排在一起上课。当时安徒生希望能学绘画和诗歌,可梅斯林不允许他做这些,只是让他学习学校课程。这让安徒生感到很憋屈,却又无可奈何。
毕业后,安徒生开始了自己的创作,但最初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发展方向是小说、诗歌还是剧本,于是决定先开始旅行。安徒生游历了很多国家,也写了一些东西,但没有人愿意与他分享,这让他深感孤独。他跑到乡下,因为那里有人愿意与他交流,聆听他的故事。
38岁那年,安徒生结识了歌剧演员珍妮 · 林德。这个女孩子得跟安徒生一样,也出身于底层社会。安徒生经常去歌剧院听珍妮唱歌。他为珍妮鼓掌,为她写诗,把自己写的故事读给她听。他爱上了珍妮,但她并不爱他。后来珍妮去了柏林,安徒生又追到柏林,但结果是,珍妮告诉安徒生,他们最多只能成为兄弟而非恋人。
安徒生的一生充满了不幸与坎坷,他最终选择了童话创作,用童话来讲述自己的希望。比如他对珍妮的爱恋,最终成为了童话故事《夜莺》。
《富士》A0200000001 · 2013年12月6日摄于日本神奈川箱根
十几、二十年前就听说了《菊与刀》。菊在日本象征着皇室,而刀则象征着武士,于是想当然地认为《菊与刀》是一部有关日本宫斗的书。
其实不是。
《菊与刀》的作者,既非史学家,亦非文学家,而是美国的文化人类学家,名字叫鲁思 · 本尼迪克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大局已定,但美国迫切想知道两件事:日本会不会投降及日本投降后要不要保留天皇。本尼迪克特接受美国政府委托对此展开研究,并于1944年,即日本投降前一年得出明确结论:日本会投降;美国不能直接统治日本,因此需要保留并利用日本原有的行政机构参与战后日本的管理。前者成功预判了战争进程,后者则成功影响了美国的战略决策。
本尼迪克特认为:彬彬有礼又蛮横倨傲、顽固无比又极易革新、性格温又不服控制、忠诚宽厚又心存反叛、勇敢无畏又胆小怯懦,等等等等,如此之多的对立和矛盾共存一体,是日本民族异于其他民族的显著特征。因此,本尼迪克特在战后将自己的研究资料编撰成书时,她使用了《菊与刀》作为书名。
菊,象征的是美好;刀,象征的是暴力。菊与刀,象征的是集各种对立与矛盾于一身的日本民族。
《菊与刀》,读的不只是一个西方人眼里的日本,更重要的在于,在战略层面上,美国政府采用了人类文化学的理论和方法对异国文化及人性进行剖析和预判,并制定出相应的战略决策。
这,令人吃惊。
《白案》F0200000051 · 2022年10月30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悠方马记永
《麵条记丰》为谢冕先生《觅食记 · 麵食八记》中的一篇。
中国幅员广大,基于气候、地理和物产的差异,包含习惯南北判然有异,大抵南方重稻米,北方重麦类。我的家乡福建人不会做馒头,也不会包饺子。记得幼年时,馒头是山东人营销的,有专门蒸馒头的店,叫山东馍馍,店一般都小,往往供不应求。到北方久了,也发现北方邻居很少做米饭,他们宁可到集市去买现成的麵食,而懒于自己做米饭。这种南北差别是明显的。在诸种主食中,能被南北方「通吃」的主食很少,麵条似乎是个例外。麵条古称汤饼,西晋束晳有《饼赋》,说麵条「弱似春绵,白若秋练。气勃郁以扬布,香气散而远遍」。以往都认为麵条在汉末方才出现,但考古人员却在青海民和的喇家遗址发现了一碗距今四千年的麵条遗存。言者称:「四千年前的那碗麵条至今飘香。」
我到过中国的很多地方,到处都有麵条,而且都能造出自己的风味来。那时我无心,没有想到日后做饮食方面的文章,于是名目繁多且风味各异的麵条,吃了也就是一声赞叹,没有留下文字记载,渐渐地记忆模糊了。如今提笔,犹记在遵义夜摊上吃过的一碗麵条,口感和用料都非常特殊,留下的印象只记得麵条是褪色的,其余一切全忘了。其实,这类谈饮食的文字多半是记叙的,例如用料、形制、火候、汤汁,以及佐料、口感,等等,均应当时静观而默记于心,日后写起来就容易多了,抒情或发挥倒在其次。
尽管如此,大略的记忆还是有的。例如山西的麵食品种最多(据说多达二百余种),当年造访三晋大地,从太原一路南行,榆次、平遥、介休、洪洞、曲沃,直抵晋陕交界的风陵渡,都是黄河遥远的涛声与麵条的诱人香气一种相伴。山西麵条的原料以及造型、宽窄、粗细、名目繁多的各项浇头都让人眼花缭乱:剔尖、揪片、拨鱼、猫耳朵、饸饸、莜麵栲栲,当然,为首的应当是名满天下的刀削麵了。边走边吃,不禁惊叹山西的麵食文化与地面古迹遗存同样地堪称海内之最。
遗憾的是,因为行色匆匆,这些麵食多半只能在宾馆的餐厅吃,而餐厅的口味大家都有经验,多半是被一律化了,当然与民间,特别是街边小摊上的本色相差甚远。后来北大校园专门设立麵馆,各个窗口有数十种来自全国各地的麵条同时开放,这对我像是一种补偿。我在北大麵馆吃到兰州的牛肉拉麵、上海的阳春麵、宜宾的燃麵、四川的担担麵,等等。因为商家来自全国各地,都带来各自的「看家本领」,诸路诸侯各显神通,麵条的水准均是高的。进入北大麵馆,因为名目繁多,往往东张西望,无所适从。但我多半会在饱赏众家之后最后选定一碗刀削麵。
北大麵馆的这款刀削麵,一大海碗,至少三两,只需五元(小碗约有二两,为四元)。这碗麵条在外边没有二十元下不来,因为是在校园内,免税,而且有补贴。分量足、价格便宜倒在其次,主要是地道。午餐或晚餐,排队买刀削麵的队伍最长,但即使如此,学生们还是耐心地选择这个窗口。刀削麵的重点是在麵条的筋道上,厨师变戏法似的旋转着用快刀削麵团,麵片如雪花般纷纷飘落锅中,几番加水,翻滚数道而成。有劲,麵条从滚烫的汤锅里捞出,紧接着就是一勺带着红烧肉西勾芡的浓汤浇头,端上桌,碗底闪着诱人的红光。冬天,外边严寒,屋内,手捧麵碗,热气腾腾。
这是刀削麵,劲道,有嚼头,浇头滑润而霸气,代表着北方特有的坚韧和强悍。而南方的麵条则是另一番景象,其代表作应当是在苏州。苏州的麵条品种也是多多,浇头多达百余种,细麵有若龙须,其特点是细腻、精致、绵软而爽。其著者有朱鸿兴焖肉麵、陆长兴爆鱼麵、斜塘老街裕兴记三虾麵等。单说这三虾麵,是一种拌麵,虾仁、虾籽、虾黄为主浇头,上桌时,一碗干麵、一碗三虾浇头、一碗青菜、一碗蘑菇炒笋、一碗清汤。很贵,很高端,但却供不应求,要预约,每年只卖两个月。
在苏州吃麵,食客和店家都很精细,进门一声交代,那边就唱歌般地唱出了一长串:三两鳝丝麵,龙须细麵,清汤,重青,重浇,过桥!把食客的要求一一都清楚交待了。那店家,很快回应,汤是清澈见底的,麵条纹丝不乱,码成「鲫鱼背」,上面漂着绿叶青丝。据说枫镇同得兴的大肉麵非常出名,汤宽汤紧,重青免青,都能吃出一片清风明月,吃成与苏绣、碧螺春和苏州园林一样的风雅来。到苏州吃一碗地道的麵条,是一种温柔的体验。我多次访问苏州,但却没有在苏州名店就餐的机会。倒是在上海南京路的小弄堂里,有吃一碗苏州焖肉麵的经历。麵端上来,清汤见底,一块焖肉约占三分之一的麵碗,汤上撒着小葱花,色彩艳丽,特别是那块焖肉,色鲜红,酱香油亮而糯。麵碗周边陈列小盘的各色浇头,如花盛开。
麵条在中国可谓遍地开花,遍布南北西东:兰州牛肉拉麵、新疆拉条子、武汉热干麵、苏州奥灶麵、上海阳春麵、四川担担麵,还有福州的线麵,丝丝不断,下锅不糊,可汤可炒,可称极品。也许不应漏了京城,北京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打卤麵和炸酱麵两种。就是这老两样,在现今的京城也是难有正宗的货色。单说那打卤麵的卤,肉和鸡蛋,鸡蛋打成蛋花,金黄色浮在暗红发亮的卤汁上边,黄花、木耳,加上传统的鹿角菜,就成了。鹿角菜在北京打卤麵里,犹如芽菜在四川担担麵里一样,看似配角,却是万不可缺。普通麵食,但看有无这配角,由此可辨真伪。
我历年漫游各地,每到一地,总要问津当地的麵食。曾经在号称「美食之都」的成都,多日住在宾馆,天天面对刻板乏味的饭食,连一碗普通的担担麵都不见,直至离去,可谓怨恨至极。那年在重庆也是如此,宾馆吃食,千篇一律,于心不甘,决心「造反」。私下约了二三好友,找一家麵馆,一碗重庆小麵,三元钱,豪华一点,再加一碗「豌炸」,也不过数元。大喜,大呼,这才算到了重庆!
《杨浦滨江》A0101040017 · 2022年10月30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杨浦滨江秦皇岛路至杨浦水厂这一段,原为上海船厂浦西分厂,现被改造成一片以中国近代造船工业为基础和脉络的公共滨江休闲岸线。
上海船厂浦西分厂很有些来头。从镶嵌在地面的一连串铭牌上能梳理出一个大致的脉络:「1862,英商尼柯逊和英国和记洋行包义德在上海浦东陆家嘴创办『祥生船厂』」、「1872,李鸿章设『轮船招商局』」、「1900,德国瑞记洋行在在杨树浦路516号开办『瑞镕船厂』」「1936,耶松船厂有限公司和瑞镕签约合并,成立『英联船厂股份有限公司』」、「1951,招商局轮船股份有限公司船舶修造厂改名为中央人民政府『交通部海运管理总局上海船舶修造厂』」「1954年,军管英联船厂与交通部海运管理总局上海船舶修造厂正式合并,组成『上海船舶修造厂』」。
船厂原有的两座船坞被保留了下来,目前正在改建中。其中一座很可能被用于长江口二号古沉船的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