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同学少年》F0300000175 · 2018年9月3日摄于中国上海

 

开学了。

正式踏入学校大门的头一天就缺了一节课。闹闹前两天把自己的脚给崴了,医生建议静养。今天第一节课学生要去操场站队训练,老师也都跟着。班主任怕闹闹一个人待在教室里不安全,让我们第一节课后再把他送去学校,直接上第二节课。

由于不是正常的上下课时间,车停在路边怕会被警察抄,所以我留下看车,外婆送闹闹进学校。

从停车的地方到教室,路有点远,书包很沉。外婆担心闹闹的脚,便一路抱着闹闹把他送进了教室。

十来分钟后,外婆回到车上,对我说:「闹闹不太情愿让我抱着进学校,说很难为情。」停顿了一下,外婆轻轻叹了口气,「闹闹大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


《马赛人》F0100000046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

 

1972年,德国斯图加特大学的一位教授发现,他的马赛人学生罗尼克 · 塞德尔的视力比常人高出许多。他的这一发现引起了人们对马赛人超常视力的广泛兴趣。

大量的实际检测结果表明,罗尼克 · 塞德尔的超常视力在马赛人中并非个案。他们的视力普遍都超过2.5,而对其他人群而言,视力能够达到2.0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的优异了。

三年前,央视有一档节目,叫《挑战不可能》。在其中的一期节目中,节目组专门从肯尼亚请来了两位马赛人挑战人类的视力极限。结果这两位马赛人在晴空并且是逆光的条件下成功辨认出800米之外身高仅1.2米的京剧人物造型。

马赛人无以伦比的视力由此可见一斑。


《乞力马扎罗》A3800000006 · 2018年8月11日摄于肯尼亚安博塞利

 

远处,那覆盖着一层白雪的山峰就是乞力马轧罗,它的主峰呼鲁峰海拔5895米,为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也因此被称为「非洲之脊」。

尽管德国传教士雷布曼和克拉普夫1848年就已经抵达乞力马扎罗,但直到1861年人们才相信,位于赤道附近的乞力马扎罗之巅终年积雪。

一个半世纪后的今天,乞力马扎罗还在,山顶依然有雪,只是已所剩无几。

乞力马扎罗的雪在加快融化,冰川在持续退缩。尤其是近年以来,这种趋势还在加速。据联合国环境署的一份研究报告显示:1800年,乞力马扎罗的冰盖面积应该在20平方公里左右,而到了2003年,这一数字已经变成了2.51平方公里,同时,冰盖的厚度也在逐年减小。如果不出意外,乞力马扎罗的雪将在今后的一二十年中完全消失。

那天面对着乞力马扎罗,我跟闹闹说,如果以后你带你的外孙再来这里,就告诉他,你小时候看到的乞力马扎罗是有雪的。

这话一半是在同闹闹开玩笑,另一半也是在向这座被誉为「非洲之王」的赤道雪山致敬、向山顶上这最后的残雪道别。


《乡村酒吧》A3800000005 · 2018年8月13日摄于肯尼亚

 

在前往肯尼亚之前被一再告知,肯尼亚禁烟、禁塑。这两件事都挺麻烦。

首先是禁烟。2008年8月1日,肯尼亚最新的禁烟法案生效。肯尼亚全国,尤其是首都内罗毕,所有公共场合以及室内禁止吸烟。和其他大多数国家类似的法律、规定不同,在肯尼亚吸烟不仅是在禁烟区外,同时还被限制在政府规定的吸烟点内,否则将面临五万肯尼亚先令的巨额罚款或长达六个月的监禁。此项法案实施之初,《新华网》曾刊发消息称,由于吸烟点的划定工作相对滞后,肯尼亚西部边境地区的一些烟民只能进入邻国乌干达吸烟。该项法案的影响力和威摄力由此可见一斑。但十年之后的今天,肯尼亚对于禁烟的执行力度似乎有所下降,没有想像的那样紧张。尽管街道上吸烟的人并不很多,但吸烟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限制。

其次是肯尼亚的禁塑。去年,中国驻肯尼亚大使馆曾发出过一条紧急提醒:肯尼亚开始实施最严禁塑令,违者将面临最高400万肯尼亚先令,约合25万元人民币的巨额罚款及四年监禁。如今人们的生活已经不可能离得开塑料,所以得知这一消息后,我们深感困惑。瓶装水、食品、药品,以及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哪一样都不可能没有塑料包装。为了这事,出国前我们再三打听,最后确认,肯尼亚严格的禁塑令主要是针对一次性的塑料袋,也就是上海人所说的塑料「马甲袋」,而商品的原包装或可以反复使用的塑料制品似乎不在禁用范围之内。


《乐高》N0000000001 · 2018年8月30日摄于中国上海

 

昨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车头给安上了。这件2016年6月1日收到的儿童节礼物眼看着完工在即。

几天前和小伙伴们一起夜游「安徒生乐园」。闹闹在玩「海洋球」的时候,把自己的脚给疯崴了,连夜送医院拍片检查,医生说应该没伤着骨头。但开学前最后一周的假期算是彻底玩完,只得来「4S店」静养。不过,正如俗话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一来,总算有时间来结束这项拖了两年多的「烂尾工程」。

闹闹喜欢「乐高」。这些年,由简入繁,组装过很多形式各异的乐高玩具,信心渐增。慢慢的,他有些看不上适龄的乐高,说太简单,很没劲,想挑战复杂点的。

这是一台电动「奔驰」工程车模型,我估模不下上千个零件。先得将零件一个一个拼成部件,再将组件拼成模块,最后将各个模块组装成一台整车。

一开始,闹闹很是兴趣盎然。只是一来其他「事务」緾身,二来工程也确实过于浩大,几个月之后不免心生倦怠,无意恋战。只是在他娘老子面前不敢轻言放弃,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当初的心怡慢慢变成了心病,最后几乎快成了「烂尾工程」。

好在他娘老子一直不忘初心,不依不饶,一路推推搡搡,连扯带拽,终于让闹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塞伦盖地》A3900000001 · 2018年8月9日摄于坦桑尼亚

 

数百万年前,恩戈罗恩戈罗大规模喷发,大量的火山灰覆盖了整个塞伦盖蒂平原。随着时间的流逝,火山灰变成了肥沃的土地,滋养着塞伦盖蒂,使这里成为水草丰美的动物天堂。

塞伦盖蒂是坦桑尼亚最负盛名和最大的国家公园,面积将近一万五千平方公里。它的北部就是肯尼亚马赛马拉野生动物保护区。

塞伦盖蒂生活着包括哺乳动物、爬行动物、鸟类在内的数以百万计的野生动物。这些动物几乎涵盖了非洲所有的动物种群,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塞伦盖蒂狂野不羁,弱肉强食。严酷的丛林法则,让这里的每一只动物无时无刻都面临着生存与死亡的考验。这里每年都会上演的角马季节性迁徙,是当今世界规模最大的哺乳动物大迁徙,被列为世界十大自然奇观之一。由一百五十万头角马组成的迁徙大军声势浩大,蔚为壮观。在长达一千多公里的迁徙路线上,到处是虎视眈眈的掠食动物,危机四伏,步步凶险,更是将强者更强、适者生存这一自然法则演绎到了极致。

早在1956年,塞伦盖蒂更与恩戈罗恩戈罗生物保护区一起被列入《世界文化与自然遗产名录》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态」的生物保护区,从而成为当今世界上最重要的野生动物庇护所。


《恩戈罗恩戈罗风光》A3900000001 · 2018年8月8日摄于坦桑尼亚

 

坦桑尼亚恩戈罗恩戈罗自然保护区位于东非大裂谷,早在1979年便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

大约三百万年前,恩戈罗恩戈罗火山曾经有过一次剧烈喷发,留下了一个直径约18公里,深 610米的巨大的盆地。在当地语中,「恩戈罗恩戈罗」意为「大洞」。

保护区涵盖恩戈罗恩戈罗火山口及其周边一些地区,包括奥杜瓦尔峡谷。

恩戈罗恩戈罗是一片非常独特的自然保护区,这里集中了草原、森林、丘陵、湖泊、沼泽等各种生态地貌,以及很多种类的野生动物,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生态链系统。这里的动物无论是种类还是数量都非常丰富。我们进入火山口底部仅仅几个小时,就已经在那里见到了狮子、猎豹、鬣狗等掠食动物,大象、河马、角马、羚羊等食草动物,以及鸵鸟、火烈鸟等众多鸟类,甚至还见到了已经非常濒危的黑犀牛。

由于火山口底部的水源即使在旱季也不会完全干涸,生活在这里的动物无需像其他地方的动物那样迁徙,因此,比起赛伦盖蒂,恩戈罗恩戈罗更像是一个完美的动物园,被誉为「非洲的伊甸园」。


《悲凉安博塞利》A3800000004 · 2018年8月11日摄于肯尼亚安博塞利国家公园

 

安博塞利国家公园位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以南250公里。由于邻近赤道雪山乞力马扎罗,在肯尼亚所有国家公园中,其受欢迎程度仅次于马赛马拉。

可能是由于乞力马扎罗的融雪逐年减少,原本的湖泊逐渐收缩成了沼泽湿地「安博塞利」,即「干涸的湖泊」。

安博塞利非常适合大象的生活。在392平方公里的公园范围内现有非洲象1000多头,是肯尼亚最重要的非洲象保护区。

在安博塞利,我们见到几头离群的孤象无精打采地在原野上徘徊。司机说,这是几头濒死的大象。大象是很有灵性的动物,一旦预感到死期将至,牠们便会离群索居,孤独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眉飞色舞的马赛妇女》F0100000045 · 2018年8月15日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

 

随着社会环境及生存环境的不断变化,马赛人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也在发生着改变。马赛人开始与外界接触,并逐渐融入到现代社会之中。特别是马赛妇女,她们不再拘囿于家庭,而是走出村寨,游走于各个景点,向游客兜售旅游纪念品。

在马赛马拉,一个练摊的马赛妇女眉飞色舞地在与游客进行交流,脸上的笑容灿烂而由衷。像她这样的笑,在马赛部落里非常鲜见。马赛女通常都是眉头紧锁、愁云不展。

这是一种变化,一个迹象。很多人担心,由于与外界越来越多的接触和交流,马赛人的传统正在加速消失,觉得这样很有些可惜。但我倒是为马赛人的这种变化感到高兴。

传统文化,如果是由原始走向现代,由愚昧走向开化,变化越大、越快就越好。

在并不非常久远的过去,男子的长辫、女人的小脚都曾经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如今,恐怕已经没有哪个中国人会为这些消失的传统文化感到惋惜。


《且歌且舞的马赛男子》F0100000044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说马赛人能歌善舞有点过,尽管在很多介绍马赛人的纪录片中大都会提到马赛人舞蹈。

马赛人的舞蹈很简单:成年马赛男子列成一排,唱歌,挨个儿轮番原地起跳,最后,所有人排成一队边唱边跳边绕圈。整个过程他们始终保持着刚毅、严肃的表情。

「马赛舞」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某种竞技更确切些。

马赛人骁勇、无畏,但他们很少攻击别人,各个马赛部落之间也很少发生械斗。在发生争执和矛盾时,马赛人尽可能避免流血冲突,他们用马赛舞来一决胜负:跳得最高的一方即为获胜。

马赛人有很多优秀品格。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很多酒店都愿意聘请马赛人值更守夜。这些马赛人除了巡更,白天也会帮游客搬运行李挣点小费。

入住肯尼亚AA Lodge Amboseli的时候,我们就两个大件行李,但来了四个马赛人。这让我们有些为难。为了不让两个没有搬上行李的马赛人过于失望,我们在他们的手里各塞了一件小礼品,算是表达歉意。

晚上,我们离开房间去餐厅用餐。一门出,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马赛人正在夜幕下巡更。我觉得他很辛苦,便回房间拿了件小礼品送给他。他接过礼品,但立刻又交还给我,说:「你可能没认出我。其实今天下午你已经给过我礼品了。」


《马赛人和他们的牛群》A3800000003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一些马赛人也从事耕种,但作为一个传统的游牧民族,他们更多的还是放牧,主要是牛,也有少量的羊。他们白天赶着牛群在猛兽出没的东非草原放牧,天黑前则将牛赶回四周设有围栏的村子,以免受到掠食动物的袭击。

牛是马赛家庭所有成员的共同财产。如果有孩子结婚成家,他会分得属于他的那部分牛。

牛在马赛人的心目中具有神圣和崇高的地位。在他们的神话里,牛是苍天之神恩卡伊对于马赛人的恩赐。他们甚至认为,其他部落的牛也都是从马赛人那里偷去的。对马赛人而言,任何牧牛以外的职业都是低贱的,是对恩卡伊神的侮辱。

在马赛人的现实生活中,牛同样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是马赛人最基本的食物来源。马赛人会吃牛肉,但很少,更多的是喝牛奶和牛血。马赛人取牛血并不需要宰杀他们的牛,而是用刀刺破牛的颈动脉直接取血。由于每次放的血并不多,所以不会危及牛的生命。马赛人认为,喝鲜牛血,可以让他们变得更加勇猛。

中国人见面时会问:「吃了没?」,而马赛人问的则是:「你们家的牛群还都好吧?」

令人费解的是,马赛人的食物构成非常简单:玉米、肉、牛奶和牛血,他们几乎不吃蔬菜,但他们依然很健康。


《马赛妇女》F0100000043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马赛人有很多奇特的传统习俗,比如马赛儿童在达到特定年龄时会被敲掉门牙,一是马赛人觉得这样很美,二也是方便灌药;再比如大耳洞。马赛人觉得耳洞越大越美。一些马赛人的耳洞大到甚至可以穿过拳头。

好在这样的习俗正在发生改变。据马赛长老介绍,越来越多的马赛人,尤其是接受过一些现代教育的马赛人开始摒弃这种传统,不再加害自己的孩子。

其实敲牙、割耳在马赛人的传统中算不上是最糟糕的,马赛人的「割礼」,尤其是女性的「割礼」非常残忍,并且灭绝人性。

很多民族都施行「割礼」,比如犹太人和穆斯林。但他们的割礼主要是针对男孩,即在男孩出生不久或达到一定年龄时会被切割包皮。男孩的这种割礼在现代医学看来是有益处的,因而被现代社会广泛接受。但非洲的很多民族,包括马赛人,会在女孩还在童年时被施行割礼,即切除她们的外阴,消除或减少她们成年后的性快感,降低对性的兴趣,这样可以更容易保持对丈夫的「忠贞」。

由于时代的进步,马赛人的观念也在发生着改变,女性割礼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摒弃。但据马赛长老介绍,这一恶俗目前依然存在,只是由公开转入了私下。


《马赛妇女》F0100000042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马赛人的婚姻实行一夫多妻制,妻子的多少取决于马赛男子的意愿及其财富的多寡,因为妻子是要花钱买的,价格是十头牛,按现在的市场价,差不多四千美元左右。

马赛人娶很多妻子并非只是为了添丁生子、传宗接代,因为妻子还是很不错的廉价劳动力。在马赛部落,除了野外放牧,其他的所有劳作几乎都由女人承担:劈柴、挤奶、挑水、照看孩子、升火做饭,以及修建屋舍。

马赛人并不关注女性的节操。他们不仅对女孩的婚前性行为表现出足够的宽容,甚至也不介意自己的妻子与其他同辈男性之间有性行为。


《载歌载舞的马赛妇女》F0100000042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尽管受到外部越来越多的影响和干扰,但马赛人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部落制度。

在马赛人的社会内部,女性似乎只是一种附庸,地位低下,而男性则分低级武士、高级武士、低级长老和高级长老四个等级。和封建等级不同,马赛人的等级并非世袭,每个男性每隔十五年便可以获得相对公平的晋升机会。

从14岁成人到30岁的马赛男子属于低级武士。这一时期,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熟悉部落的传统和习俗,锻炼体魄、胆略和耐力,获得和积累生存技能及经验。大约30岁左右,低级武士便可以晋升为高级武士。这一阶段,他们可以不再参加战斗,甚至无需劳作。马赛男子会在这一阶段娶妻生子。在新的高级武士诞生的同时,部落里原来的一批的高级武士自动晋升为低级长老。而高级长老则有点类似于「元老院」,有资格参与部落重大事宜的商议、裁定部落成员之间的争议、主持各种仪式和典礼,并且可以享受到一些福利和特权。


《头戴狮皮冠的马赛勇士》F0100000041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这次在肯尼亚的马赛部落见到了一个头戴狮皮冠的马赛人,他的这种装扮在当地并不多见。经打听得知,他曾经在放牧的时候孤身一人猎杀了一头袭击他们部落牛群的狮子。头上的这顶狮皮冠就来自那头狮子,是他的荣耀。

在以往,马赛男子通过猎杀狮子来证明自己的成年。只是现在出于对野生动物的保护,马赛人的这种成年礼已被禁止。但当看护的牛群遭到攻击时,马赛人依然可以选择猎杀狮子。

马赛人的骁勇是当地掠食动物们的恶梦。包括狮子在内,所有掠食动物对马赛人的红色斗篷无不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几乎每一辆车里都会备有马赛人的红色斗篷。这种斗篷是东非草原王者的象征。当不得不下车的时候,比如换车胎,很多司机都会身披这样的斗篷以吓阻掠食动物,保护自身安全。


《身着盛装的马赛妇女》F0100000040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无论是在坦桑尼亚还是在肯尼亚,都能经常能看到一些身披斗篷、手执细棍的黑人在猛兽出没的蛮荒草原放牧。他们就是东非草原上最著名的游牧民族:马赛人。

在东非,大多数原始部落已经被现代文明所同化,但马赛人是个例外,他们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文化和传统。

马赛人现有人口约一百万,生活在坦桑尼亚北部和肯尼亚南部的草原上,主要从事放牧。尽管很多马赛部落如今已经定居,但传统上,他们属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

马赛人拥有自己的语言:马赛语,但为了能和外界交流,很多马赛人同时会讲斯瓦西里语,甚至英语。

作为一个游走在文明和蛮荒之间的原始部落民族,马赛人的很多传统文化和习俗,比如一夫多妻、割礼、超常的视力、与猛兽为伍的胆魄,都让外界感到好奇,甚至是震惊。


《猎豹》E0300000002 · 2018年8月9日摄于坦桑尼亚塞伦盖蒂

 

这是前几天在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拍的。可能是我们在那里用完了几乎所有的运气,在肯尼亚便再没见到过猎豹。

谨以此片献给肯尼亚猎豹营。

我们在马赛马拉的两天,入住在「肯尼亚猎豹营」,一家坐落于马赛村落之中、紧临马赛马拉野生动物保护区的营地式酒店。所有建筑:前台和办公室、餐厅、酒吧,以及数十间独立客房散落在由半人多高的铁丝网围起来的荒野之中。客房很宽敞,布置得也很细致。看得出来,酒店的主人是很有些品味的。

酒店的所有者和经营者是一对来自中国的中年夫妇,朴实,勤勉,无论是前台还是餐厅,经常可以看到他们忙碌的身影。

头一天晚上,我在餐厅用餐。女主人过来,说:「知道您喜欢吃辣,我老公这会儿正在厨房里为您准备油泼辣子。」果然,不一会儿,男主人从厨房出来,给我送来了刚出锅的油泼辣子以及两个泡椒。这些东西在国内稀疏平常,但对于我们已经在非洲待了十几天的人来说,真无异于久旱之后的甘霖,味道特别的好,印象也特别的深。

第二天下午,我们从野外回到酒店,有些疲惫。我直奔餐厅,想去那里找杯咖啡。餐厅的服务人员告诉我,餐厅还没准备好,但可以去边上的酒吧,那里有免费的下午茶。后来碰到女主人,我跟她开玩笑说,像你们这样的酒店还真是不多见。其他酒店开设酒吧都是为了创收,而你们竟然是免费的。她说,我们这里晚餐时间很晚,怕你们会饿,所以我在酒吧里准备了一些点心和饮料。

其实猎豹营为游客做的远不止这些。

肯尼亚是个发展中国家,很多基础设施跟国内相比还有些差距。由于电力供应不足,限电、停电时有发生。猎豹营后面有一个移动基站,到了晚间甚至因电力不足而暂停运行。猎豹营地处荒野,同样受到电力短缺的困扰。尽管大功率电器的使用会受到限制,但为了保证游客的相机、手机在第二天都能正常使用,所有客房里的充电电源二十四小时持续供电。

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卫生间里的热水,不但从不中断,而且水量充足。在野外奔波了大半天,经常一身的尘土,回到房间后随时都能酣畅淋漓地冲一个热水澡,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和高星级酒店不同,猎豹营的服务显得很不「规范」,甚至有些「任性」。

现在正值旺季,猎豹营每天的接待量都在百人以上。如果你起床晚了,或者被一些事给耽误了,你完全不必担心自己错过了用餐时间,尽管去餐厅好了。到了餐厅之后,你会发现,所有的餐厅员工都在为你守候。这里的员工非常细心,会留意每一个没有按时用餐的游客。

这些年,我也曾接受过很多次细致入微的酒店服务。但猎豹营给我的感觉很有些不同,除了细致,更重要的是亲和,仿佛家人一般,倍感温馨。

我问女主人,为什么给酒店取名「猎豹营」,是不是因为这名字很酷。她的回答出人意料。她说,猎豹是一种非常专情的动物,她想用这个名字来宣示他们夫妻二人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情感和信念。

她告诉我,她永远不会忘记四年前刚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创业时那个踌躇满志的自己;不会忘记三年前打着伞蜷缩在漏雨的草棚里等待天明的那个自己;不会忘记两年前身处荒野、独自面对病情危重的丈夫时那个无助而绝望的自己;也不会忘记一年前眼看着一辆又一辆满载游客的越野车从大门前呼啸而过,驶向其他酒店时那个失落和惆怅和自己。好在这一切都已成过往。她说,无论「猎豹营」以后取得多大的成功,她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她会牢记初心,像猎豹一样专情于患难与共的丈夫,同时也专情于「猎豹营」的每一位客人。

离开酒店的那天,我又见到了女主人。我向她道别,同时也表达一下由衷的谢意。我说,这两天在你们这里我们全家都过得非常开心。

我这样说,不是出于客套,而是完全发自于我的内心。

真的非常感谢。祝你们好运。


《百兽宴》B0000000031 · 2018年8月17日摄于肯尼亚内罗毕CARNIVORE

 

昨天离开马赛马拉抵达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入住内罗毕洲际酒店。

肯尼亚政府机关及其他重要设施、军警等都禁止游客拍摄。一旦被监控发现游客擅自拍摄,后果相当严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两天也就没拍什么照片。

今天是整个东非行程的最后一天。由于是晚间的航班,早餐后收拾行李,又去参观了长颈鹿中心和丹麦女作家凯伦 · 布里克森在内罗毕的故居。这位丹麦乃至北欧最优秀的女作家曾长期旅居肯尼亚,著有《走出非洲》等多部小说。她的头像被印在了丹麦货币上。

今天的午餐是内罗毕「CARNIVORE」自助烧烤餐厅的「百兽宴」。出于对野生动物的保护,现在的「百兽宴」已经没有野生动物,只有牛、羊、猪、鸡、兔、鳄鱼、鸵鸟等家养动物。

午餐后,我们提前好几个小时到达乔莫 · 肯雅塔国际机场。我们将从这里先搭乘埃塞航空ET307航班飞往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再转同一家航空公司的ET684航班飞往上海浦东。

再见了,东非。


《做客马赛村》F0300000174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结束东非动物探索之旅,动身前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

在离开马赛马拉前,我们造访了酒店附近的马赛人村落。马赛人很忌讳被人拍摄,有传言说是因为马赛人觉得这样会被摄走灵魂。实际上,现在的马赛人没有傻到这个程度。他们反感被人拍照,是因为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如果想拍摄马赛人,需要事先征得他们的同意,最好再给予一定的补偿。但最好的办法还是找一个接待游客的马赛人村落。这样既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马赛人的生活,同时也不会招致他们的反感。

在出国前,我们知道会有机会拜访马赛人,因此准备了很多小礼品:小拼图和棒棒糖。由于不是很熟悉马赛人的习俗,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进入马赛村后,外婆将礼品装在一个袋子里直接交给了长老,由他负责分发。

马赛人表演了他们的拿手绝活:钻木取火。一块硬木板,上面有几个小孔,将一根软木细棍插入其中的一个小孔,围上些许柴草,然后用双掌猛搓细棍。不到一分钟,柴草开始冒烟,用嘴一吹,火苗立刻就窜了出来。

长老邀请我们去他的家看看,这让我们很开心。长老的家不大,茅顶泥墙,二三十平米的房子被隔成了他、妻子和孩子们的卧室,中间还留出了一间起居室。我们没能看到他们的卧室,起居室中间的地上有一个火塘,上面有一个铁架,用来支锅做饭。另外就是紧贴着泥墙的土台,可以搁一些杂物。除此之外,似乎再无一物。

我们进屋的时候,长老的妻子正在起居室的火塘上用法兰盘烙着玉米饼,边上围着他们的两三个孩子。我问长老,这是在做早餐还是午餐。长老说,是晚餐,他特意强调了一句:不是午餐。当时还不到上午九点。这会儿就在准备晚餐,估计他们应该是不吃午餐的。长老告诉我,做饼的糊是用玉米面、牛奶和牛血调的。说到牛血的时候,他怕我听不明白,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我知道马赛人有喝生牛血的习俗,只是生牛血对我来说过于血腥,而且也不卫生。但烙饼里的牛血应该没太大的问题。我试探着问长老:我可以尝尝吗?不知道是因为食物缺乏,觉得不够吃,还是因为之前从来没有客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长老的妻子一脸的愕然。经过确认之后,尽管手边就有一摞已经烙好的饼,她还是特意为我们重新烙了一张,装在盘子里递给我们。

不知道当时外婆是怎么想的。她接过饼,先撕下一小块给闹闹,接着自己也撕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又撕了一块递给我。饼是用牛油煎的,又和了牛奶和牛血,很香。

只是回到车上后,我被外婆臭骂了一通。她说我这样做很有点不负责任。其实当时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尝尝,并没想让她和闹闹也尝尝。她自己可能误会了。


《撒欢》F0300000173 · 2018年8月15日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简易机场

 

今天一整天都在马赛马拉追逐动物。

在马赛马拉动物保护区,吃喝拉撒都是个问题。前几天,在其他动物保护区,离我们的车也就三五米远,有几头狮子趴伏在一人多高的草丛里向外探头探脑。过了几分钟,这几头狮子可能是吃撑了,也可能是没有发现感兴趣的猎物,退回草丛,眨眼之间便在我们的眼皮低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幕既让我们非常震惊:东非草原真是危机四伏,任何地方都可能潜藏着大型掠食动物,所以除非迫不得已,我们一般都不敢轻易下车。

马赛马拉的草原深处有一个简易机场,这里视野开阔,而且有持枪的武装警卫把守,相对比较安全。大多数的游客都会选择在这里吃喝拉撒,顺便放松一下。

今天对我们来说充满了期待与忐忑。能亲眼目睹角马群穿越鳄鱼遍布的马拉河是我们这次行程最翘首以盼的,但同时也是最不确定的。大约两年前,当时CCTV组织了大批人马奔赴东非想进行实况转播。为此,央视甚至准备了四个班子,沿着马拉河一路设置了四个转播机位,但即便如此,也依然未能如愿。

当我们千辛万苦抵达马拉河边时,发现大批的角马正在聚集。这是一个好兆头。但穿越鳄鱼遍布的马拉河对角马群而言生死攸关。什么时候,从什么地点过河,需要头马做出抉择,一旦选择不当,角马群会面临更多的风险,损失也越加的惨重。因此,头角马的压力非常巨大,显得谨小慎微、犹豫不决,带领角马群在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来回奔跑,寻找最佳的过河时机和地点。有时眼看着牠们准备过河了,但到了岸边又突然止步不前,甚至折返。

我们的司机经验相当丰富,他没有像其他司机那样守在河边,而是将车停在离角马群几公里之外,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角马群的动向。突然,他好像觉察到了什么,猛踩油门,车跟着一群角马冲向远处的一段河岸。由于车速太快,途中甚至一度冲散了狂奔中的角马群。快接近河岸的时候,他一脚踩下刹车:「下车,快下车,角马就在这里过河!」

我一边招呼外婆和闹闹,一边拉开车门就往下跳,顾不得危险,疾速穿过一片树木,直奔河岸。这时,成百上千的角马正在马拉河中奋力前行,挣扎着冲向对岸。

在回酒店的路上,我由衷地对司机说:「真的非常感谢,我们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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