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酸饭》B0000000264 · 2021年11月11日摄于中国上海松江竹筷子松江味
咸酸饭,大致就是猪油咸肉菜饭,上海最具特色的乡土美食之一。咸酸饭可繁可简,最简单的是粳米、青菜、咸肉,焖熟后再用拌入熟猪油,咸香可口,如若再配上一碗脚圈黄豆汤,便成了上海人家极具乡愁的本土美味。
「咸酸饭」,咸可以理解,但酸就不太说得清楚了,所以有人觉得似「寒酸饭」的讹称,谓其简陋。
对于酸,有几种解释。一是说上海一些地方做咸酸饭时会用腌过的金花菜,而金花菜略带酸味,所以得名;另一种说法是,「咸酸」指「滋味」。
清松江人郭友松著有松江方言小说《玄空经》,其中第三回有这样一段话:「那鬼捏婆婆除出倒贴那贼秃外,倒做人家起来,吃得咸酸耐得淡,苦吃苦煞,只进不出,所以虽贴杀忽富,却也不曾带累自穷。」文中「吃得咸酸耐得淡」意既享得了福,也吃得起苦,其中「咸酸」一词就指「滋味」。
《富城庵》A0101120001 · 2021年11月11日摄于中国上海松江广富林
这是广富林的一幢建筑,叫「富城庵」。
据广富林介绍,富城庵里曾住着一个尼姑,叫王小姐。对当地人来说,这个王小姐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团。
相传,海宁有个盐商,叫陈世倌,人称陈阁老,在康熙年间入朝为官,深受雍正亲王信任。有一年,恰好雍正和陈阁老的孩子同一天降生。满月后,雍正让陈家把孩子抱入王府,说想看看,结果狸猫换太子:陈阁老家的男孩变成了女孩。
那个男孩,就是后来的乾隆。
当年乾隆六下江南,有四次在陈阁老家停留。乾隆是陈阁老的儿子这一说法越传越广。陈阁老怕因此招来杀身之祸,遂逃隐松江。
富城庵为当年跟乾隆对换的那个女孩的曾孙女王小姐所修。姓王,有人猜测是暗示其亲王后嗣身份。
《茶香鳕鱼冻》B0000000263 · 2021年11月10日摄于中国上海虹口新大陆中国厨房
袁枚,号随园老人,清朝大才子、美食家,其所撰《随园食单》集数十年美食体验之大成,涉猎颇广。袁枚祖籍慈溪,生于钱塘。从《随园菜单》可以看出,作为一个南方人,袁枚好清淡、喜本味。比如,袁枚强烈反对以酒佐餐,认为酒让味觉变得迟钝和麻木,是对美味的亵渎。他建议,如果非要喝上几杯,完全可以放在餐后。
事之是非,惟醒人能知之;味之美恶,亦惟醒人能知之。伊尹曰:『味之精微,口不能言也。』口且不能言,岂有呼呶酗酒之人,能知味者乎?往往见拇战之徒,啖佳菜如啖木屑,心不存焉。所谓惟酒是务,焉知其余,而治味之道扫地矣。万不得已,先于正席尝菜之味,后于撤席逞酒之能,庶乎其两可也。
《豚骨拉麵》B0000000262 · 2021年11月7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日本料理神拉麵
日本料理不只有刺身和烧肉。在日本,麵也广受欢迎。和中国一样,日本的麵也是花样繁多,比较典型的像荞麦麵、乌冬、拉麵、长崎杂烩麵等等。其实广岛御好烧,在我看来,跟上海的「两面黄」也有几分相似。
在所有这些麵中,我最喜欢的是拉麵。每当出差日本时,只要有时间,十有七八会在上床前吃一碗拉麵当宵夜。
吃得最多的几家拉麵馆,一家是位于福冈博多车站附近的「中華拉麵 」,一家是大阪四桥上的「金龍拉麵」。前一家是因为离酒店近,方便;后一家其实就是桥上的一个小棚,很简陋,但有早市。在日本,很少有早市拉麵馆,一般都是从午市开始营业。
拉麵在日本称得上是国民小吃,每年都会有全国性的评比。像「一蘭」、「一風堂」等,都是在全国性评比中获奖才得以出名。这两家麵馆是大名鼎鼎的博多拉麵的象征,其总店都在福冈。早年出差九州的时候,都抽空去品尝过,确实美味。
日本拉麵价格和一般的定食差不多,一千日元上下,合五六十元人民币。
有一回出差大阪,住在南海车站附近,晚上馋,跟同事上街找拉麵馆。街对面有一家,依稀记得叫「萨摩」。进得店内,一看菜单,愣了一下:一碗拉麵,价格从两千到四五千日元不等,贵得出乎意料。来也来了,不坐下来未免有点尴尬。和同事两个人硬着头皮各点了碗三千多的,差不多花去那天海外出差津贴的三分之一。这算是我迄今吃过的最贵的日本拉麵。
隔了两三年,跟同事特意再去找这家店,想尝尝四五千日元的拉麵啥味儿,可惜已经歇业。
《石牌老街》F0300000427 · 2021年11月3日摄于中国江苏昆山巴城
石牌位于江苏省昆山市西北,东南与陆杨相连,西南与巴城为邻,西边与苏州的吴中区田泾接壤,西北、东北分别与常熟的唐市镇、任阳镇交界。
据明嘉靖年间的《昆山县志》载,石牌原属昆山县积善乡二保的一个村子,到了清代,逐渐形成集镇,在七浦塘与茆沙塘交汇点上。集镇隶属于三县:河北街属常熟县,河南街属新阳县,河东街属昭文县。民国年间,境以戚浦塘为界,北为常熟县辖,南为昆山县辖。1951年6月,七浦塘以北的石牌、巷埭两乡划入昆山县,结束了两县分治的状况。1958年,成立石牌人民公社。1983年9月,恢复石牌乡。1988年2月,石牌撤乡建镇。2003年,撤销石牌镇,并入巴城镇。
民国时期,河北街中段小楼林立,鳞次栉比;河南街也有小楼十余幢,其中有几家大户,石库门、风山墙、走马楼,前、中、后三进,厅、堂、厢房梁粗檐高,青砖铺地。另外,河东也有石库门建筑数处。据说当时一日三市,其繁盛可见一斑。
上世纪70年代起,石牌老街经过历次大规模的改造,包括拓宽市河、修建石驳岸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疫情影响,石牌老街冷冷清清,只有市河上运输驳船川流不息,为老街增添了些许动感和生机。
《清水大闸蟹》B0000000260 · 2021年11月3日摄于中国江苏昆山石牌
李渔,明末清初文学家、戏剧家、美学家,同时也是一个玩家。李渔曾著有《闲情偶寄》一书,所涉极广,包括《词曲部》、《演习部》、《声容部》、《居室部》、《器玩部》、《饮馔部》、《种植部》、《颐养部》共八部,其中《饮馔部 · 肉食第三》中有一节专谈吃蟹:
予于饮食之美,无一物不能言之,且无一物不穷其想象,竭其幽渺而言之;独于蟹螯一物,心能嗜之,口能甘之,无论终身一日皆不能忘之,至其可嗜可甘与不可忘之故,则绝口不能形容之。此一事一物也者,在我则为饮食中痴情,在彼则为天地间之怪物矣。予嗜此一生。每岁于蟹之未出时,即储钱以待,因家人笑予以蟹为命,即自呼其钱为「买命钱」。自初出之日始,至告竣之日止,未尝虚负一夕,缺陷一时。同人知予癖蟹,召者饷者皆于此日,予因呼九月、十月为「蟹秋」。虑其易尽而难继,又命家人涤瓮酿酒,以备糟之醉之之用。糟名「蟹糟」,酒名「蟹酿」,瓮名「蟹瓮」。向有一婢,勤于事蟹,即易其名为「蟹奴」,今亡之矣。蟹乎!蟹乎!汝于吾之一生,殆相终始者乎!所不能为汝生色者,未尝于有螃蟹无监州处作郡,出俸钱以供大嚼,仅以悭囊易汝。即使日购百筐,除供客外,与五十口家人分食,然则入予腹者有几何哉?蟹乎!蟹乎!吾终有愧于汝矣。
蟹之为物至美,而其味坏于食之之人。以之为羹者,鲜则鲜矣,而蟹之美质何地?以之为脍者,腻则腻矣,而蟹之真味不存。更可厌者,断为两截,和以油、盐、豆粉而煎之,使蟹之色、蟹之香与蟹之真味全失。此皆似嫉蟹之多味,忌蟹之美观,而多方蹂躏,使之泄气而变形者也。世间好物,利在孤行。蟹之鲜而肥,甘而腻,白似玉而黄似金,已造色香味三者之至极,更无一物可以上之。和以他味者,犹之以爝火助日,掬水益河,冀其有裨也,不亦难乎?凡食蟹者,只合全其故体,蒸而熟之,贮以冰盘,列之几上,听客自取自食。剖一筐,食一筐,断一螯,食一螯,则气与味纤毫不漏。出于蟹之躯壳者,即入于人之口腹,饮食之三昧,再有深入于此者哉?凡治他具,皆可人任其劳,我享其逸,独蟹与瓜子、菱角三种,必须自任其劳。旋剥旋食则有味,人剥而我食之,不特味同嚼蜡,且似不成其为蟹与瓜子、菱角,而别是一物者。此与好香必须自焚,好茶必须自斟,僮仆虽多,不能任其力者,同出一理。讲饮食清供之道者,皆不可不知也。
宴上客者势难全体,不得已而羹之,亦不当和以他物,惟以煮鸡鹅之汁为汤,去其油腻可也。
瓮中取醉蟹,最忌用灯,灯光一照,则满瓮俱沙,此人人知忌者也。有法处之,则可任照不忌。初醉之时,不论昼夜,俱点油灯一盏,照之入瓮,则与灯光相习,不相忌而相能,任凭照取,永无变沙之患矣。此法都门有用之者。
《奥灶麵》B0000000259 · 2021年11月3日摄于中国江苏昆山奥灶馆
大学毕业不久,有朋友提议说去昆山吃奥灶麵。一帮年轻人一拍即合,挑了个星期天,骑着自行车到了昆山。为了能吃上「头汤麵」,当晚在昆山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赶去半山桥畔的奥灶馆。
前前后后加起来,昆山奥灶馆开了有一百多年。比较普遍的说法是,奥灶馆的前身是晚清的「天香馆」,因经营不善,抵给了一个名叫「赵三」的债主。赵三把店交给陈秀英经营,起名「颜复兴」。陈秀英接手麵馆后,苦心经营,生意渐兴,遭周边同行妒忌,称天香馆很「鏖糟」,即不干净。令同行始料未及的是,刻意中伤不但没有影响天香馆的生意,「鏖糟麵」反而名声大振,后公私合营时,天香馆索性更名为「奥灶馆」并延用至今。
依稀记得,头一次在奥灶馆,点的是「双喜鸭麵」:白汤细麵、熝鸭浇头。
奥灶馆的奥灶麵分红汤和白汤,用不同的食材熬制。红汤重色,白汤重味。通常来说,红汤配熏鱼、焖肉,而白汤则配熝鸭。
奥灶麵讲究「五热一体、小料冲汤」。「五热一体」指碗热、汤热、油热、麵热、浇头热,而「小料冲汤」是指汤料都是单碗现冲,而不是先准备好的大锅汤。
奥灶麵与通常所说的苏式麵很相似,用的都是龙须麵一类的细麵,容易挂汤,不同的是,奥灶麵没有苏式麵那么甜。
《无厘头》F0300000426 · 2021年9月4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五角场
有时真想揍他,不长记性。
今天放学后篮球队训练,这小子出校门时六点都过了。一接到他,我一边递给他「超级鸡车」,一边催促:「已经很晚了,我们抓紧点。」
这小子满口答应,很乖的样子。
上了地铁,刚过了一站就来事儿了:「外公,尿憋。」
「就几站路,能克服一下吗?」我问。
「不行。」
车一靠站,赶紧带这小子下车,刷卡出站,找厕所。一会儿,他从厕所出来,一脸的幸福:「解压,超级解压!」
重新刷卡进站。车刚巧进站,但,是一辆区间车。就这样,几站路最后分成了三段。
同样的事不知道这小子犯过多少回了。上个月也是,车在半道上说想撒尿,害得我费了好大劲连变几条道才将车拐进商务楼让他上厕所。结果还跟商务楼门口的保安吵了一架。他不让停车,我说总不见得活人让尿给憋死。
这些也都算了。最麻烦的是有一回带他出远门。在高速服务区,再三问他要不要上趟厕所,他坚定地说不要。谁知车刚回到高速公路,他就说尿憋。我只得硬着头皮把车停在应急车道上,护着他下车撒尿。扣几分,罚些款都不是事儿,就怕出车祸,那就非常不好玩了。
妈的,你解压,把我整得压力山大。
那一回,真想揍他一顿。
《果汁》B0000000258 · 2021年10月17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必胜客悠方广场店
外出用餐,几乎不点果汁,尤其是现榨的,怕添加剂。即使真的是用鲜果现榨,但为了观感和口感,很少会有店家不使用添加剂的。何况还有很多黑心店家直接用香精、色素和水直接勾兑出「果汁」来。为图个安心,不喝也罢。
说到勾兑果汁,我们这一代,以及我们的上一代真没少喝。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之前,酒席上必不可少的「鲜橘水」,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正广和橘子水」,应该就是香精和色素勾兑的,喝一口,舌头都是黄的。只是那时根本没有人关注这事,只是觉得好喝。尤其是夏天,跑到烟纸店,很奢侈地花上一两毛钱买一瓶鲜橘水,叫店员用汽水扳头当场打开,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灌进肚子。还了空瓶,打着嗝转向离去。那感觉,就一个字:爽!
来一瓶82年拉菲?我倒真是想来一瓶82年的鲜橘水。
最近听说「正广和汽水」又重出江湖,应该是「旧瓶装新果汁」:怀旧的玻璃瓶里灌的是新配方饮料。再用香精、色素勾兑,估计不会有人买账。
《喜看稻菽千重浪》F0300000425 · 2021年10月28日摄于中国上海宝山罗泾花红村
每年的十月下旬,上海水稻开镰。前几天特意开着车跑到宝山的罗泾,买了二百斤新米,让亲朋好友都能尝尝鲜。
稻米可分为三种:一种是圆润且不透明的糯米,就是用来蒸八宝饭、裹粽子的那种粘米;另一种是短粗且透明的粳米,上海人叫「大米」;再一种是瘦长,也是透明的籼米,上海人叫「洋籼米」。
大米通常产自北方,而南方,包括东南亚多产籼米,比如「西贡米」。过去上海农村种双季稻,早稻为籼米,晚稻为大米。
大米饭松、软、香,而洋籼米饭且硬且糙,口感差了很多。但洋籼米「胀性」好,同样多的米能做出更多的饭,加上价格相对便宜,在粮食计划供应的年代,是很多家庭的日常主食。尤其是多子女家庭,即使有大米配额,也通常会换成洋籼米,毕竟吃饱比吃好重要得多。
现在很少有人吃洋籼米饭了,当然,炒饭除外。
炒饭还真是用洋籼米饭炒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