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D0021000001 · 2024年5月8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我们家的绣球,开了。
绣球科绣球属木本植物。绣球原名「八仙花」,因花形酷似绣球,故得名。
绣球花很有意思,花的颜色依土壤的酸碱度而改变:土壤偏酸性为蓝色,偏碱性呈红色。而且,贯穿整个花期,花的颜色也会发生改变,很魔幻。
这株绣球别说开花,能活着都实属不易,甚至说是劫后余生也一点不为过。
去年,丫头买回家两珠盛花期的绣球。花谢之后,外婆没舍得扔,就放在阳台里,浇水、施肥,一直养着。今年早些时候,外婆发现其中一株的叶缘现枯萎貌,操起花剪彻彻底底地给修了一下。谁知到了开春,修剪过的那株再也没能萌出新芽来,反倒是被无视的这株,叶茂花繁,煞是兴旺。
真应了那句老话:「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哈哈。
《招牌松鼠大桂鱼》B0000000611 · 2024年5月1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禧福荟
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院长孙郁曾登门拜访过汪曾祺。那次,汪曾祺给孙郁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汪曾祺的家里「书不多,画倒不少。和他谈天,不怎么讲文学,倒是常常聊起民俗、戏曲、县志一类的东西。这在他的文章里也有体现。他同代的人写文章,都太端着架子,小说像小说,散文像散文,好像被贴了标签。汪曾祺不是这样。他在一定程度上是个杂家,深味文字之趣,精通杂学之道,境界就不同于凡人了。」
其实,只一篇《鳜鱼》,亦能大致领略出汪曾祺的杂来。
另:作为生于高邮的美食大家,在谈鳜鱼时竟然只字未提徽州的臭鳜鱼,多少有些令人遗憾。
《鳜鱼》
汪曾祺
读《徐文长佚草》,有一首《双鱼》:
如罽鳜鱼如鲋栉,鬐张腮呷跳纵横。
遗民携立岐阳上,要就官船脍具烹。
青藤道士画并题。鳜鱼不能屈曲,如僵蹶也。 音计,即今花毬,其鳞纹似之,故曰罽鱼。鲫鱼群附而行,故称鲋鱼。旧传败栉所化,或因其形似耳。
这是一首题画诗。使我发生兴趣的是诗后的附注。鳜鱼为什么叫作鳜鱼呢?是因为它「不能屈曲,如僵蹶也」。此说似有理。鳜鱼是不能屈曲的,因为它的脊骨很硬。但又觉得有些勉强,有点像王安石的《字说》。这种解释我没有听说过,很可能是徐文长自己琢磨出来的。但说它为什么又叫罽鱼,是有道理的。附注里的「即今花毬」,「毬」字肯定是刻错了或排错了的字,当作「毯」。「罽」是杂色的毛织品,是一种衣料。《汉书 · 高帝纪下》:「贾人毋得衣锦绣、绮縠、絺纻、罽」。这种毛料子大概到徐文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所以他要注明「即今花毬」。其实罽有花,却不是毯子。用毯子做衣服,未免太厚重。用当时可见的花毯来比罽,原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且罽或 ,这个字十六世纪认得的人就不多了,所以徐文长注曰「音计」。鳜鱼有些地方叫作「鯚花鱼」,如松花江畔的哈尔滨和我的家乡高邮。北京人则反过来读成「花鯚」。叫作「鯚花」是没有讲的。正字应写成「罽花」。鳜鱼身上有杂色斑点,大概古代的罽就是那样。不过如果有哪家饭馆里的菜单上写出「清蒸罽花鱼」,绝大部分顾客一定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即使写成「鳜鱼」,有人怕也不认识,很可能念成「厥鱼」(今音)。我小时候有一位老师教我们张志和的「渔父」,「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就把「鳜鱼」读成「厥鱼」。因此,现在很多饭馆都写成「桂鱼」。其实这是都可以的吧,写成「鯚花鱼」、「桂鱼」,都无所谓,只要是那个东西。不过知道「罽花鱼」的由来,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
鳜鱼是非常好吃的。鱼里头,最好吃的,我以为是鳜鱼。刀鱼刺多,鲥鱼一年里只有那么几天可以捕到。堪与鳜鱼匹敌的,大概只有南方的石斑,尤其是青斑,即「灰鼠石斑」。鳜鱼刺少,肉厚。蒜瓣肉。肉细,嫩,鲜。清蒸、干烧、糖醋、作松鼠鱼,皆妙。氽汤,汤白如牛乳,浓而不腻,远胜鸡汤鸭汤。我在淮安曾多次吃过「干炸鯚花鱼」。二尺多长的活治整鳜鱼入大锅滚油干炸,蘸椒盐,吃了令人咋舌。至今思之,只能如张岱所说:「酒足饭饱,惭愧惭愧!」
鳜鱼的缺点是不能放养,因为它是吃鱼的。「大鱼吃小鱼」,其实吃鱼的鱼并不多,据我所知,吃鱼的鱼,只有几种:鳜鱼、鮰鱼、黑鱼(鲨鱼、鲸鱼不算)。鮰鱼本名鮠。《本草纲目 · 鳞部四》:「北人呼鳠,南人呼鮰,并与鮰音相近,迩来通称鮰鱼,而鳠、鮠之名不彰矣。」黑鱼本名乌鳢。现在还有这么叫的。林斤澜《矮凳桥风情》里写了乌鳢,有人看了以为这是一种带神秘色彩的古怪东西,其实即黑鱼而已。
凡吃鱼的鱼,生命力都极顽强。我小时曾在河边看人治黑鱼,内脏都掏空了,此黑鱼仍能跃入水中游去。我在小学时垂钓,曾钓着一条大黑鱼,心里喜欢得怦怦跳,不料大黑鱼把我的钓线挣断,嘴边挂着鱼钩和挺长的一截线游走了!
《小巷》F0300000619 · 2024年5月13日摄于 中国上海青浦金泽古镇
五点起床,六点出门,七点抵达离家约75公里的金泽古镇。
江南水乡的格局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小桥流水、枕河人家。只是金泽的河网尤其的密,桥也就尤其的多。「出门即过桥,人家尽枕河」是对金泽最贴切的描述。
据说,金泽原有六观、一塔、十三坊、四十二虹桥。
桥,是金泽的最大看点。金泽人对桥似乎赋予了某种特殊的精神寄托。在金泽,「庙庙有桥,桥桥有庙」,这在其他地方并不多见。尽管现在很多依桥而立的寺庙早已不见了踪影,但在金泽人的心中,它们依然都还在的。我们用了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把万安桥、如意桥、普济桥、迎祥桥、放生桥、林老桥、天皇阁桥这七座现在的自宋至清的古桥逛了个遍,发现好几座古桥的桥堍依旧香火不断。
《鲜肉小笼包》B0000000610 · 2024年4月30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苏小柳手工点心五角场分院
《汤包》
梁实秋
说起玉华台,这个馆子来头不小,是东堂子胡同杨家的厨子出来经营掌勺。他的手艺高强,名作很多,所做的汤包,是故都的独门绝活。
包子算得什么,何地无之?但是风味各有不同。上海沈大成、北万馨、五芳斋所供应的早点汤包,是令人难忘的一种。
包子小,小到只好一口一个,但是每个都包得俏式,小蒸茏里垫着松针(可惜松针时常是用得太久了一些),有卖相。名为汤包,实际上包子里面并没有多少汤汁,倒是外附一碗清汤,表面上浮着七条八条的蛋皮丝,有人把包子丢在汤里再吃,成为名副其实的汤包了。这种小汤包馅子固然不恶,妙处却在包子皮,半发半不发,薄厚适度,制作上颇有技巧,台北也有人仿制上海式的汤包,得其仿佛,已经很难得了。
天津包子也是远近驰名的,尤其是苟不理的字号十分响亮。其实不一定要到苟不理去,搭平津火车一到天津西站就有一群贩卖包子的高举笼屉到车窗前,伸胳膊就可以买几个包子。包子是扁扁的,里面确有比一般为多的汤汁,汤汁中有几块碎肉葱花。有人到铺子里吃包子,才出笼的,包子里的汤汁曾有烫了脊背的故事,因为包子咬破,汤汁外溢,流到手掌上,一举手乃顺着胳膊流到脊背。不知道是否真有其事,不过天津包子确是汤汁多,吃的时候要小心,不烫到自己的脊背,至少可以溅到同桌食客的脸上。相传的一个笑话:两个不相识的人据一张桌子吃包子,其中一位一口咬下去,包子里的一股汤汁直飚过去,把对面客人喷了个满脸花。肇事的这一位并未觉察,低头猛吃。对面那一位很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堂倌在一旁看不下去,赶快拧了一个热手巾把送了过去,客徐曰:「不忙,他还有两个包子没吃完哩。」
玉华台的汤包才是真正的含着一汪子汤。一笼屉里放七八个包子,连笼屉上桌,热气腾腾,包子底下垫着一块蒸笼布,包子扁扁的塌在蒸笼布上。取食的时候要眼明手快,抓住包子的皱褶处猛然提起,包子皮骤然下坠,像是被婴儿吮瘪了的乳房一样,趁包子没有破裂赶快放进自已的碟中,轻轻咬破包子皮,把其中的汤汁吸饮下肚,然后再吃包子的空皮。没有经验的人,看着笼里的包子,又怕烫手,又怕弄破包子皮,犹犹豫豫,结果大概是皮破汤流,一塌糊涂。有时候堂倌代为抓取。
其实吃这种包子,其乐趣一大部分就在那一抓一吸之间。包子皮是烫面的,比烫面饺的面还要稍硬一点,否则包不住汤。那汤原是肉汁冻子,打进肉皮一起煮成的,所以才能凝结成为包子馅。汤里面可以看得见一些碎肉渣子。这样的汤味道不会太好。我不太懂,要喝汤为什么一定要灌在包子里然后再喝。
《乳鸽》B0000000606 · 2024年4月29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匠心小厨悠方店
烤乳鸽,最初的源头是太平馆的红烧乳鸽,一道在二十五分钟之内完成卤汁、生炸、上桌的西菜。对的,这是一道西菜,而非粤菜,因为太平馆是一家中国人创办的西餐馆,创办人叫徐老高,之前曾在洋行帮厨,对西菜有一定的了解。
民国十二年,《民国日报》报道了一则新闻,说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孙中山在广州宴请高级将领享用太平馆的红烧乳鸽并发表演讲。在演讲中,孙中山说,他之所以来广州,是继续革命的未竟之业。第一步,「要使人人有饭喫」;第二步,「更要使人人都有好饭好菜吃」。但不能止步于此,「一定要更进一步,解救被残暴军阀欺凌压榨的全国同胞,让四万万同胞都能吃到这么好的饭菜,这么好的鸽子」。孙中山认为,「这才是革命最大的目的、最终的目标!」
《拆骨肉炖酸菜》B0000000605 · 2024年4月6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冰城老于家国和路店
几年前,雪村的一首洗脑神曲《东北人都是活雷峰》风靡大江南北,其中有一句歌词「翠花,上酸菜」无意间带火了东北人家餐桌上的当家花旦酸菜。
过去的东北,由于天寒地冻,每到冬季,当地既种不了叶菜,外面的叶菜也运不进来。为了在冬季能吃上叶菜,入冬前,家家户户都会贮存好几百斤大白菜,也就是所谓的「冬贮大白菜」。
大白菜的贮存通常有两种法子:窑藏和腌渍。后者,用东北人的话说,叫「渍酸菜」。这里的「渍」读作「积」。
关于如何渍酸菜,清朝文人徐宗亮在《黑龙江纪略》中有很详细的描述:「至秋末则惟黄芽白一种,土人以盐水浸之,储藏瓮中留冬春之需,谓之酸菜。」「黄芽白」指大白菜。上海人管大白菜叫「黄芽菜」。
渍酸菜,是一个发酵过程,期间会产生大量的乳酸菌。渍过的大白菜因此也就变成了酸菜。
在东北,酸菜有很多种吃法,可炖,可炒,可煮,也可以做成酸菜馅,比如酸菜炖白肉和酸菜饺子,极美味。
《辣肉麺》B0000000604 · 2024年4月5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浣纱制麵局
四千年前的中国人就已经在吃麺了。
二零零二年,考古工作者在喇家遗址的发掘中发现了一些保存完好的陶器,其中有一件篮纹红陶碗,略为倾斜地翻扣在地面上。当陶碗被提取后,人们发现陶碗下面的地面上残留有一堆碗状遗物,下层泥土,而和碗底接触的部位却呈现出清晰的麺条状结构。这些麺条状的物体粗细均匀,卷曲缠绕在一起,而且鲜有断头,其直径大约为0.3厘米,总长度不短于50厘米,呈纯正的米黄色。经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地球物理研究所吕厚远研究员检测,认定陶碗中的遗物为麺条。后又经进一步成分分析,这些麺条的原料为大量的粟与少量的黍。除此之外,成分中还包括少量的油脂、类似藜科植物的植硅体以及少量动物的骨头碎片。
由此推断,这很可能是一碗四千多年前的「浇头麺」。
《桂花香烤鸭》B0000000602 · 2024年4月19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青年公社创智天地店
梁实秋曾写过一篇散文,说的是北京烤鸭,题目叫《烧鸭》。传统上,北京人管烤鸭叫烧鸭,因为「烤」这个字是不久前才有的,以前根本没有。
现在比较流行的说法,「烤」这个字,为齐白石所创。北京有个很有名气的烤肉铺,叫「烤肉宛」。齐白石曾为烤肉宛题过一小匾:「清真烤肉宛」,并注「诸书无烤字,应人所请,自我作古」。香港作家董桥曾出过一本书,谈及过此事。此书的名字叫《文字是肉做的》,颇为有趣。
作家、美食家汪曾祺曾见到过齐白石的题匾。他在散文《帖秋膘》有这样一段文字:「『烤肉宛』原来有齐白石写的一块小匾,写得明白:『清真烤肉宛』,这块匾是写在宣纸上的,嵌在镜框里,字写得很好,后面还加了两行注脚:『诸书无烤字,应人所请自我作古。』」并说:「我曾写信问过语言文字学家朱德熙,是不是古代没有『烤』字,德熙复信说古代字书上确实没有这个字。看来『烤』字是近代人造出来的字了。」
汪曾祺还曾请现在杂谈文家邓拓写文专门谈谈诸书到底有没有「烤」字。朱德熙、汪曾祺和邓拓三位学者的观点比较统一,认为「烤」字或从「燺」字而来,又作「熇」。燺是多音字,做动词时读「烤」。
不过,也有学者考证过此事,答案是「烤」字至迟在明时就已出现,比如《金瓶梅》和《红楼梦》中就有「烤」字。
我觉得,像齐白石、汪曾祺、朱德熙、邓拓、董桥这样的大家均遗漏了《金瓶梅》和《红楼梦》中的「烤」字,这个很难想像。
不管齐白石之前有没有「烤」字,我很好奇的一点是,在齐白石题「清真烤肉宛」匾之前,「烤肉宛」叫什么。
《一杯美式咖啡》B0000000600 · 2024年4月15日摄于中国上海宝山Monoto Coffee芳草寓店
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脑雾」。
后疫情时期,很多人感觉和疫情前比,自己的思维或反应迟钝、模糊、混乱、健忘,以及失语、注意力不集中。简而言之,诸事一头雾水。有科学家称这类现象为「脑雾」,归为「长新冠」,即可能的新冠后遗症诸多症状之一。
医学上,「脑雾」并非是一个专业术语,上述有关脑雾的一系列现象也算不上是「症状」,只是一些主观感觉的描述。但「脑雾」现象确实存在,而且远在疫情前就已受到科学家们的关注。
有专家认为,脑雾很可能和炎症、慢性病以及受病毒感染而导致的免疫力下降有关。这可以部分解释长新冠中脑雾现象明显增多的状况。
目前,脑雾没有特效药物或疗法,但一些专家认为: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对改善脑雾有积极作用。
《乳鸽》B0000000598 · 2024年4月29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匠心小厨悠方店
《鸽》
梁实秋
明陶宗仪《辍耕录》:「颜清甫曲阜人,尝卧病,其幼子偶弹得一鹁鸽,归以供膳。」用弹弓打鸽子,在北方是常有的事。打下来就吃掉它。颜家小子打下的鸽子是一只传书鸽,这情形就尴尬了,害得颜老先生专诚到传书人家去道歉。
我小时候家里就有发射泥丸的弓弩大小二只,专用以打房脊上落着的乌鸦,嫌它呱呱叫不吉利,可是从来没打中过一只。鸽子更是没有打过。鸽子的样子怪可爱的,在天空打旋尤为美观,我们也没想过吃它的肉。有许多的人家养鸽子,不拘品种,只图其肥,视为家禽的一种。我不觉得它的肉有什么特别诱人处。
吃鸽子的风气大概是以广东为最盛。烧烤店里常挂着一排排的烤鸽子。酒席里的油淋乳鸽,湘菜馆里也常见。乳鸽取其小而嫩。连头带脚一起弄熟了端上桌,有人专吃它胸脯一块肉,也有人爱嚼整个的小脑袋瓜,嚼得喀吱喀吱响。台北开设过一家专卖乳鸽的餐馆,大登广告,不久就关张了,可见嗜油淋乳鸽者不多。
炒鸽松比较的还可以吃,因为鸽肉已经切碎,杂以一些佐料,再有一块莴苣叶包卷起来,吃不出什么鸽肉的味道。就像吃果子狸,也吃不出什么特别味道,直到看见有人从汤里捞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脑壳,才晓得是吃了果子狸。
北方馆子有红烧鸽蛋一味。鸽蛋比鹌鹑蛋略大,其蛋白蛋黄比鹌鹑蛋嫩,比鸡蛋也嫩得多。先煮熟,剥壳,下油锅炸,炸得外皮焦黄起皱,再回锅煎焖,投下冬菇笋片火腿之类的佐料,勾芡起锅,好几道手续,相当麻烦。可是蛋白微微透明,蛋不大不小,正好一口一个,滋味不错。有人任性,曾一口气连吃了三盘!
《招牌地狱火叉烧麺》B0000000599 · 2024年4月17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一楽日式拉麺
在日本,拉麺的流派非常多,但通常认为,大致可分为三大流派:北海道札幌的味噌拉麺、九州博多的豚骨拉麺以及福岛喜多方的酱油拉麺。
札幌拉麺的特色是以味噌、猪油和蒜泥调味的汤底,香气浓郁。知道札幌人对拉麺有多爱吗?一座人口不足两百万的城市开了七百多家拉麺店,平均两千多人就有一家拉麺店,令人咋舌。
博多拉麺的特色是用猪腿骨经十几个小时文火慢熬而成的汤底,且浓且白,肉香扑鼻。博多就是福冈。当初两座城市合并时,「福冈」一名仅以一票的优势得以保留,但时至今日,这座城市的港口及车站仍以「博多」命名。大名鼎鼎的「一蘭」和「一風堂」是博多拉麺的两张名片。
喜多方位于福岛,传统上以酿造见长,出产优质的酱油、味噌和酒。喜多方的酱油拉麺的特点是用当地出产的酱油调味。尽管也是采用豚骨和小鱼干熬制汤底,但与札幌的味噌拉麺、博多的豚骨拉麺这二者的汤底相比,喜多方酱油拉麺的汤底要清淡得多,浇头也相对简单,通常只是叉烧片和大葱圈。喜多方是一个人口仅五万的小城,据说拉麺店有一百二十家。也难怪喜多方的拉麺如此出名。在这种环境下,如果做不出极致品质的拉麺,想生存,几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