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浮宫金字塔》A2501000008 · 2011年3月8日摄于法国法兰西岛巴黎

 

法国人的审美并不总是像人们印象中的那么时尚和前卫,即使是很多大名鼎鼎的文学家、艺术家、画家、诗人,经常也不过尔尔。比如埃菲尔铁塔,因其形象怪异,不知遭到过他们多少唾骂。有人扬言势不两立,甚至绕道而行。

再比如卢浮宫金字塔。

当年,当法国总统密特朗宣布准备由贝聿铭担纲卢浮宫重建项目建筑师时,法国人惊愕得目瞪口呆。生性傲娇的法国人根本不敢相信总统的这一决定。在得知密特朗决心已定后,很多法国人开始没日没夜地抗议:「我们的卢浮宫,干嘛要找个中国人来重建啊。」

法国民众如此,法国的政客和建筑师们心里也很是不爽,明里暗里较着劲使绊子。当贝聿铭把卢浮宫改建的设计方案交到法国历史古迹最高委员会时,委员们丝毫没有要给贝聿铭留点面子的意思:「这金字塔什么破玩意儿?看起来像颗寒碜的钻石!」把贝聿铭的翻译气得都想不起法语,倒是贝聿铭相当淡定:因为翻译晕了,而他又听不懂法语,耳不闻,心不烦。

接下来的日子对贝聿铭来说有些磕磕绊绊:走在大街上,经常遭人白眼,有一回还被一个巴黎女人吐了一脚的口水。贝聿铭对此大都「夏虫不语冰」,一笑了之,惹不起就躲。他坚信:「批评是需要历史,需要时间的,要过几十年再看。今天做了,明天就说不好,这种评价我觉得没有价值。」

这样不被人待见的屈辱时光持续了两年多。贝聿铭一直都是用笑容来应对所有来自外界的压力和指责。他的助手说:「我从不记得贝聿铭曾经沮丧过。他是位非常冷静的人,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总是保持着那种独有的迷人微笑。」

在计划正式实施前,贝聿铭将整个改造方案的点睛之作「金字塔」做成了一个模型放在卢浮宫门前,邀请六万巴黎人前往参观并投票。看到实物模型之后的法国人开始改变他们之前的观点,纷纷点赞:「金字塔和巴黎的夜空一样,是鲜活的。」

金字塔落成后,曾让法国人如梗在喉、寝食难安的金字塔,一夜间成为他们的骄傲:「令人嫌弃的金字塔变得可爱,就像卢浮宫里飞来的一颗巨大宝石。」就连之前最毒舌、宣称「绝对不能接受」的《费加罗报》也在头版发表评论:「金字塔真的很美」。


《「长颈族」女孩》F0100000058 · 2019年3月20日摄于泰国清莱

 

在泰国北部的清莱府郊外有一个叫「『长颈族』村」的地方。一些「长颈族」和「大耳族」妇女和孩子被泰国政府「安置」在这里生活、劳作,供游人参观、猎奇。

「长颈族」的正式名称叫「巴东」,是生活在泰缅边境大山深处的喀伦族的一个分支。清莱「长颈族」村里的巴东人最初生活在缅甸,上世纪中叶为躲避战乱及若开族人的迫害而逃亡泰北。没想到半个世纪之后,竟成为了泰国的旅游资源。

三十多年前,《世界知识画报》上曾刊发一组照片,专门介绍这些「缅甸的长脖子美女」。这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这样一个奇异的民族。只是那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亲眼目睹。

喀伦族女孩大约从五岁起便开始戴铜圈。随着年龄的增加,铜圈的数量也逐渐增多。到二十五岁出嫁时,铜圈数量最多可达25只,重量接近10公斤。沉重的铜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压在喀伦族女孩们的肩膀上,以至于她们的锁骨严重变形、下坠。正常人的锁骨和颈椎间的角度大约是100度,而对于喀伦族妇女,这一角度可以达到150度。

喀伦族的这一奇特风俗,其产生的原因无人知晓。有人猜测,这是喀伦族人对他们的神兽「长颈龙」的一种模仿;也有人猜测,这些铜圈可以让喀伦族妇女在受到猛兽袭击时可以有效地保护颈部免受伤害;还有一部分人认为,喀伦族妇女身上的铜圈和苗族妇女的银饰一样,为的是当危险来临时可以快速转移家庭财富;甚至有人推断这是为了阻止喀伦族妇女外嫁其他族群的一种手段。

由于长期依赖铜圈的支撑,成年喀伦族妇女的颈部肌肉比正常人要弱得多。一旦卸下铜圈,她们的颈椎很容易骨折。很多年前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一旦喀伦族女人出轨,作为惩罚,她脖子上的铜圈会被卸除。这样,她就很可能因为颈椎骨折而窒息。


《阿凡提》G0000000007 · 2018年4月28日摄于乌兹别克斯坦花剌子模希瓦古城

 

两次乌兹别克之行,两度见到了「阿凡提」,一次是在花剌子模的希瓦古城,一次是在布哈拉。而早些年,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也曾见到过当地人一身阿凡提装束供游人拍照。

阿凡提的故乡,中国人说是在新疆,乌兹别克人说是在布哈拉,土耳其人说是在阿克谢海尔城。除此之外,阿拉伯人也有他们的看法,认为阿凡提的故乡在伊拉克的巴格达。

阿凡提的全名叫纳斯尔丁 · 阿凡提。历史上是否确有阿凡提其人,一直众说纷纭。但据史学家考证,阿凡提生活的年代为十二至十三世纪。

不同民族或不同地区,阿凡提有着不同的名字。在土耳其,他是「纳斯尔丁 · 霍加」或「霍加 · 纳斯尔丁」;在高加索和伊朗,他是「毛拉 · 纳斯尔丁」;在中国新疆及乌兹别克斯坦等地,他是「纳斯尔丁 · 阿凡提」。

在土耳其西南部的阿克谢海尔城有一座阿凡提的陵墓,墓碑上刻有「纳斯尔丁 · 霍加,土耳其人,生于一二零八年,死于一二八四年,伊斯兰教学者、教师、清真寺主持公众礼拜的领拜人。他是一个十分善于雄辩、善于讲故事、善于讲笑话的人」。此外,土耳其著名作家和诗人拉米依在公元十六世纪曾著有《趣闻》一书,专门收集和整理了阿凡提的趣闻逸事。

由此推断,阿凡提的故乡在土耳其的可能性相对较高。


《张林淑汝》F0100000056 · 2016年10月26日摄于中国台湾屏东垦丁

 

她叫张林淑汝。

第一次见到她是两年多前在台湾屏东恒春垦丁牧场。这是台湾一家公立畜牧研究所,里面有一家小卖部,出售一些旅游纪念品和各种畜牧产品。去这里,是想品尝一下这里的乳制品。

小卖部规模不大,挨墙的货架上和冷藏柜里陈列着为数并不算很多的各种纪念品和食品,一边的角落放着两张条桌和沙发、长椅,供游客休憩。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收银台,收银台后面坐着小卖部唯一的一个女店员,由于光顾的游客很少,女店员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打发时间。

我们挑了牛初乳和起司蛋糕,坐在靠窗的长椅上边吃边聊。她推门走了进来,在我们身边坐了下来。礼节性地和她打了招呼之后,也没再聊。毕竟彼此之间头一次见面,不熟。

第二天,因为觉得这里的乳制品新鲜而且美味,所以趁离开垦丁前全家又去了小卖部。她已经在那里了。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一见面,相互间亲切地打了招呼,开始闲聊。

她说她叫张林淑汝,年轻时随丈夫来台湾后一直在牧场工作。尽管早已退休,但她习惯了牧场的环境,所以有事没事会过来转转,坐一会,看一眼。她问我们从哪来,在垦丁待多久,去了哪些地方。听过我们介绍之后,她说她离开一会儿,让我们等她。

十来分钟后,她回来了,拿了一大迭垦丁的旅游地图和一些当地的零食。她摊开地图,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了垦丁一些历史建筑,说这些地方很值得一看。她说她退休前曾经当过业余导游,为游客讲解垦丁和垦丁牧场。之后,她把零食递给闹闹,说很好吃的。

再三谢过之后,我提出给她拍张照片留着纪念。她欣然同意,起身整了整头发和上衣,还问我,是不是不戴帽子好看。我说戴着吧,挺精神的。

拍完照,回放给她看。她很满意。我问她有没有电子邮箱,说等回到酒店后就想办法发给她。她说没有。我转头又问收银员的女店员,也回答说没有。我说那就等我回到上海印出来之后再寄过来,不过可能需要半个月左右。她说行,并给了我一个她的收件地址。我又问她的联系电话,她说没有,说只要把东西交给门卫就可以了,牧场里的每个人都认识她。

回到上海后,我在淘宝上找了一家还算靠谱的店家,让他们将照片制成摆台后直接快递到垦丁牧场。店家说没有收货人的联系电话可能会有麻烦。我说没关系,让快递员到时候把包装拆了,将照片交给门卫处理就可以了。只是好些天之后,淘宝店家打来电话,说查无此人,照片无法投递。

这事让我郁闷了很久。不是为那几十块钱,而是怕她觉得我言而无信,让她失望。好在前两天有朋友去垦丁,住在垦丁牧场不远。我把这事说了,她答应帮我去找。很幸运,第二天朋友回信说,找到张林淑汝的下落了,并且重新留了地址和电话。我当即联系淘宝店家,让他们重新制作照片,并配上相框。只是这一回我让店家照片制作完成后先快递给我,再由我找EMS给张女士寄去。这样成功的把握或许更大些。


《油渣猪肝面》B0000000041 · 2018年11月26日摄于中国上海宝山

 

从乌兹别克斯坦回国后,几乎顿顿都是在家里吃面,直到三天后,外婆说,走,今天请你出去吃碗油渣猪肝面。

我有些奇怪,为什么不在家里吃?辣酱面我还没吃够。

外婆解释说,鲍鱼辣酱吃完了。前晚找「神父」订,他说辣酱全都订完了,要等下一批。不过他又说,看这批装罐情况,如果有多就给我。

「神父」是一个私厨,外婆同事的父亲,烧得一手好菜。最近刚开了徽商,对外供应。他做的辣酱,算是上海本帮「八宝辣酱」的改良版或升级版,主要食材变成了鲍鱼、猪肚、松子、鸭胗、猪肉,且甜且鲜,口感相当不错。

第二天晚上,「神父」特意打招呼,说辣酱多是有多,只是稍稍有点稀,不能卖,只能留着自己吃。等下一批出锅马上送出。外婆说没关系,反正是当面浇头,并把钱转了过去。「祖父」说什么也不肯接受预订,把钱又给退了回来。外婆再次把钱转给「神父」,说无论如何都要这罐辣酱。

昨天,我们收到了「神父」快递过来的鲍鱼辣酱,同时也收到了他的退款。他说,这罐辣酱不合格,不能作为商品出售,快递过来,只是想给我们「应应急」,解解馋。

川军

20181109


《川军》F0100000049 · 2018年11月9日摄于乌兹别克斯坦布哈拉

 

由于上海没有直飞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的航班,我们先是飞韩国的仁川,再从那里转机飞塔什干,到酒店时已是昨天凌晨。匆匆洗了个澡,吃了碗泡面,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又赶火车去布哈拉工地现场。

当地的天气预报称,三天后,工地所在地区的气温将下降至零下九摄氏度。那样的话,所有水上作业就不得不完全停止,实船验收也就不可能进行了,至少得推迟到明年开春之后,损失将非常巨大。所以这次经与各有关方面协商,并征得中国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馆商务参赞金玉龙女士的同意,没有按规定程序先去大使馆报到,而是直接赶到了工地现场。

时隔一年半再次见到现场的施工人员,大家都倍感亲切。负责现场施工的这支队伍来自山城重庆,有着我之前从未见过的超强的忍耐力和执行力。尽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已经在乌兹别克斯坦条件异常艰苦的作业现场坚守了三年多,却依然热情不减,谈笑风生,很感染人。

这次非常凑巧:总承包方及施工方的几位领导和我们同一个航班。他们几个除了随身衣物和文件,行李最多的是封得严严实实的包装箱。后来才知道,箱子里全是新鲜的绿叶菜。乌兹别克斯坦有蔬菜,比如胡萝卜、洋葱、土豆、辣椒,但绿叶菜奇缺。真够哥们的。

工地现场多了一个小女孩,二十来岁,是替换我未曾谋面、已经病故的原总会计师的。闲聊的时候,我打趣地问她:就快「双十一」了,这里没有任何网络,是不是急坏了。她说是。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我们住的酒店有网,需要不需要我帮她清空购物车。她笑了,连说「不用不用,这个『双十一』过了反正还有明年」。

真想为现场的这支川军做点什么。而我能做的,就是在不影响工作质量的前提下,尽可能不给他们添乱,这样他们可以早点回家了。


《马赛人》F0100000046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

 

1972年,德国斯图加特大学的一位教授发现,他的马赛人学生罗尼克 · 塞德尔的视力比常人高出许多。他的这一发现引起了人们对马赛人超常视力的广泛兴趣。

大量的实际检测结果表明,罗尼克 · 塞德尔的超常视力在马赛人中并非个案。他们的视力普遍都超过2.5,而对其他人群而言,视力能够达到2.0就已经算得上是非常的优异了。

三年前,央视有一档节目,叫《挑战不可能》。在其中的一期节目中,节目组专门从肯尼亚请来了两位马赛人挑战人类的视力极限。结果这两位马赛人在晴空并且是逆光的条件下成功辨认出800米之外身高仅1.2米的京剧人物造型。

马赛人无以伦比的视力由此可见一斑。


《眉飞色舞的马赛妇女》F0100000045 · 2018年8月15日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

 

随着社会环境及生存环境的不断变化,马赛人的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也在发生着改变。马赛人开始与外界接触,并逐渐融入到现代社会之中。特别是马赛妇女,她们不再拘囿于家庭,而是走出村寨,游走于各个景点,向游客兜售旅游纪念品。

在马赛马拉,一个练摊的马赛妇女眉飞色舞地在与游客进行交流,脸上的笑容灿烂而由衷。像她这样的笑,在马赛部落里非常鲜见。马赛女通常都是眉头紧锁、愁云不展。

这是一种变化,一个迹象。很多人担心,由于与外界越来越多的接触和交流,马赛人的传统正在加速消失,觉得这样很有些可惜。但我倒是为马赛人的这种变化感到高兴。

传统文化,如果是由原始走向现代,由愚昧走向开化,变化越大、越快就越好。

在并不非常久远的过去,男子的长辫、女人的小脚都曾经是中国的传统文化。如今,恐怕已经没有哪个中国人会为这些消失的传统文化感到惋惜。


《且歌且舞的马赛男子》F0100000044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说马赛人能歌善舞有点过,尽管在很多介绍马赛人的纪录片中大都会提到马赛人舞蹈。

马赛人的舞蹈很简单:成年马赛男子列成一排,唱歌,挨个儿轮番原地起跳,最后,所有人排成一队边唱边跳边绕圈。整个过程他们始终保持着刚毅、严肃的表情。

「马赛舞」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某种竞技更确切些。

马赛人骁勇、无畏,但他们很少攻击别人,各个马赛部落之间也很少发生械斗。在发生争执和矛盾时,马赛人尽可能避免流血冲突,他们用马赛舞来一决胜负:跳得最高的一方即为获胜。

马赛人有很多优秀品格。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很多酒店都愿意聘请马赛人值更守夜。这些马赛人除了巡更,白天也会帮游客搬运行李挣点小费。

入住肯尼亚AA Lodge Amboseli的时候,我们就两个大件行李,但来了四个马赛人。这让我们有些为难。为了不让两个没有搬上行李的马赛人过于失望,我们在他们的手里各塞了一件小礼品,算是表达歉意。

晚上,我们离开房间去餐厅用餐。一门出,便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马赛人正在夜幕下巡更。我觉得他很辛苦,便回房间拿了件小礼品送给他。他接过礼品,但立刻又交还给我,说:「你可能没认出我。其实今天下午你已经给过我礼品了。」


《马赛人和他们的牛群》A3800000003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一些马赛人也从事耕种,但作为一个传统的游牧民族,他们更多的还是放牧,主要是牛,也有少量的羊。他们白天赶着牛群在猛兽出没的东非草原放牧,天黑前则将牛赶回四周设有围栏的村子,以免受到掠食动物的袭击。

牛是马赛家庭所有成员的共同财产。如果有孩子结婚成家,他会分得属于他的那部分牛。

牛在马赛人的心目中具有神圣和崇高的地位。在他们的神话里,牛是苍天之神恩卡伊对于马赛人的恩赐。他们甚至认为,其他部落的牛也都是从马赛人那里偷去的。对马赛人而言,任何牧牛以外的职业都是低贱的,是对恩卡伊神的侮辱。

在马赛人的现实生活中,牛同样占据着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是马赛人最基本的食物来源。马赛人会吃牛肉,但很少,更多的是喝牛奶和牛血。马赛人取牛血并不需要宰杀他们的牛,而是用刀刺破牛的颈动脉直接取血。由于每次放的血并不多,所以不会危及牛的生命。马赛人认为,喝鲜牛血,可以让他们变得更加勇猛。

中国人见面时会问:「吃了没?」,而马赛人问的则是:「你们家的牛群还都好吧?」

令人费解的是,马赛人的食物构成非常简单:玉米、肉、牛奶和牛血,他们几乎不吃蔬菜,但他们依然很健康。


《马赛妇女》F0100000043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马赛人有很多奇特的传统习俗,比如马赛儿童在达到特定年龄时会被敲掉门牙,一是马赛人觉得这样很美,二也是方便灌药;再比如大耳洞。马赛人觉得耳洞越大越美。一些马赛人的耳洞大到甚至可以穿过拳头。

好在这样的习俗正在发生改变。据马赛长老介绍,越来越多的马赛人,尤其是接受过一些现代教育的马赛人开始摒弃这种传统,不再加害自己的孩子。

其实敲牙、割耳在马赛人的传统中算不上是最糟糕的,马赛人的「割礼」,尤其是女性的「割礼」非常残忍,并且灭绝人性。

很多民族都施行「割礼」,比如犹太人和穆斯林。但他们的割礼主要是针对男孩,即在男孩出生不久或达到一定年龄时会被切割包皮。男孩的这种割礼在现代医学看来是有益处的,因而被现代社会广泛接受。但非洲的很多民族,包括马赛人,会在女孩还在童年时被施行割礼,即切除她们的外阴,消除或减少她们成年后的性快感,降低对性的兴趣,这样可以更容易保持对丈夫的「忠贞」。

由于时代的进步,马赛人的观念也在发生着改变,女性割礼正被越来越多的人摒弃。但据马赛长老介绍,这一恶俗目前依然存在,只是由公开转入了私下。


《马赛妇女》F0100000042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马赛人的婚姻实行一夫多妻制,妻子的多少取决于马赛男子的意愿及其财富的多寡,因为妻子是要花钱买的,价格是十头牛,按现在的市场价,差不多四千美元左右。

马赛人娶很多妻子并非只是为了添丁生子、传宗接代,因为妻子还是很不错的廉价劳动力。在马赛部落,除了野外放牧,其他的所有劳作几乎都由女人承担:劈柴、挤奶、挑水、照看孩子、升火做饭,以及修建屋舍。

马赛人并不关注女性的节操。他们不仅对女孩的婚前性行为表现出足够的宽容,甚至也不介意自己的妻子与其他同辈男性之间有性行为。


《载歌载舞的马赛妇女》F0100000042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尽管受到外部越来越多的影响和干扰,但马赛人依然坚守着自己的部落制度。

在马赛人的社会内部,女性似乎只是一种附庸,地位低下,而男性则分低级武士、高级武士、低级长老和高级长老四个等级。和封建等级不同,马赛人的等级并非世袭,每个男性每隔十五年便可以获得相对公平的晋升机会。

从14岁成人到30岁的马赛男子属于低级武士。这一时期,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熟悉部落的传统和习俗,锻炼体魄、胆略和耐力,获得和积累生存技能及经验。大约30岁左右,低级武士便可以晋升为高级武士。这一阶段,他们可以不再参加战斗,甚至无需劳作。马赛男子会在这一阶段娶妻生子。在新的高级武士诞生的同时,部落里原来的一批的高级武士自动晋升为低级长老。而高级长老则有点类似于「元老院」,有资格参与部落重大事宜的商议、裁定部落成员之间的争议、主持各种仪式和典礼,并且可以享受到一些福利和特权。


《头戴狮皮冠的马赛勇士》F0100000041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这次在肯尼亚的马赛部落见到了一个头戴狮皮冠的马赛人,他的这种装扮在当地并不多见。经打听得知,他曾经在放牧的时候孤身一人猎杀了一头袭击他们部落牛群的狮子。头上的这顶狮皮冠就来自那头狮子,是他的荣耀。

在以往,马赛男子通过猎杀狮子来证明自己的成年。只是现在出于对野生动物的保护,马赛人的这种成年礼已被禁止。但当看护的牛群遭到攻击时,马赛人依然可以选择猎杀狮子。

马赛人的骁勇是当地掠食动物们的恶梦。包括狮子在内,所有掠食动物对马赛人的红色斗篷无不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

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几乎每一辆车里都会备有马赛人的红色斗篷。这种斗篷是东非草原王者的象征。当不得不下车的时候,比如换车胎,很多司机都会身披这样的斗篷以吓阻掠食动物,保护自身安全。


《身着盛装的马赛妇女》F0100000040 · 2018年8月16日摄于肯尼亚

 

无论是在坦桑尼亚还是在肯尼亚,都能经常能看到一些身披斗篷、手执细棍的黑人在猛兽出没的蛮荒草原放牧。他们就是东非草原上最著名的游牧民族:马赛人。

在东非,大多数原始部落已经被现代文明所同化,但马赛人是个例外,他们顽强地坚守着自己的文化和传统。

马赛人现有人口约一百万,生活在坦桑尼亚北部和肯尼亚南部的草原上,主要从事放牧。尽管很多马赛部落如今已经定居,但传统上,他们属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

马赛人拥有自己的语言:马赛语,但为了能和外界交流,很多马赛人同时会讲斯瓦西里语,甚至英语。

作为一个游走在文明和蛮荒之间的原始部落民族,马赛人的很多传统文化和习俗,比如一夫多妻、割礼、超常的视力、与猛兽为伍的胆魄,都让外界感到好奇,甚至是震惊。


《向青春致敬》F0100000009 · 2013年4月28日摄于中国浙江嘉兴桐乡乌镇东栅

 

每天习惯了早起,在乌镇的那天亦是如此。一大早醒来,略略洗漱之后,便出了客栈,去享受江南水乡将醒未醒时的那份恬静和祥和。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仲春时节初升的阳光柔柔的,暖暖的,掠过河对岸的树梢照射过来,将河这边的烟雨长廊染得灿灿的,泛着一层金色。

空旷的石板街上偶尔会见到三三两两的身影,他们大都步履匆匆,或是上班,或是买菜,显然是在忙碌着新开始的一天。所以,当一个女孩肩背挎包、耳朵里塞着耳机,悠悠地出现在金色的晨光之中时,我的眼前一亮。

越是上岁数,就越是喜欢孩子们,觉得孩子们的朝气和活力特别的感染人。只是现在的男孩子大都不怎么阳刚,也不怎么成熟,因而也就特别喜欢女孩子们。

我对女孩说,很想给她拍几张照片,因为我觉得当时的环境以及她的精神状态,应该会很美。她欣然同意。

尽管已经时隔四年,但直到今天我依然很感谢这个女孩。时至今日,每每看到这组照片,我还是会被她的青春和阳光所感染。


《贝都因武士》F0100000012 · 2016年5月15日摄于约旦安曼佩特拉古城

 

严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贝都因人,让他们具有了许多的优秀品格。尽管这些品格并不为贝都因人面独有,但在贝都因人身上表现得特别的鲜明。

贝都因人有着很强的家庭和部落观念,家庭和部落成为贝都因人精神认同和归宿和忠诚的对象。除了家庭和部落,贝都因人拒绝任何权威。

贝都因人勇敢而坚韧。贝都因人用勇敢直面恶劣的环境,用坚韧直面一切苦难。贝都因人,尤其是贝都因男人,将这一切都视为一种荣耀,他们甘愿为此献身。

贝都因人热情好客。他们会杀家里唯一的一头骆驼,只是为了招待来客,甚至是不速之客。贝都因人认为,为了共同应对严苛的大自然,彼此间应当相互给予,即使对方是敌人也应如此。

贝都因人有仇必报,血债必偿。

贝都因人视荣耀胜过生命。很多贝都因人宁可和家人一起在缺衣少食中慢慢走向死亡也不愿意屈辱地生活于社会底层。

时至今日,许多阿拉伯人仍对居于荒野、坚持游牧的贝都因人深怀敬意,认为这些人就是自己活着的祖先,是真正的阿拉伯人,是阿拉伯世界光辉历史的见证,是纷争不断、一盘散沙的阿拉伯世界真正的希望所在。


《贝都因艺人》F0100000011 · 2016年5月15日摄于约旦安曼佩特拉古城

 

贝都因人对自身文化的认同和执着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是那些已经城市化了的贝都因人的后裔们,仍然怀念祖先们的生活方式。每当气候湿润、沙漠长出青草的时节,他们会将水车、发电机等生活设施搬进帐篷,在沙漠中过上一段白天放牧狩猎,晚上谈天说地、载歌载舞的日子,感受祖先们曾经的生活。

据说在沙特,很多已经定居的贝都因人不惜花钱雇人替自己放牧骆驼,而这只是为了一种精神寄托。

利比亚前总统卡扎菲喜欢带帐篷出访,甚至2009年出席64届联合国大会时,也向美国提出希望居住在自己搭建的帐篷里。他的这一喜好被认为是一种怪癖或标新立异,但如果知道卡扎菲是一个贝都因人,那么,这一切就都好理解了。


《贝都因人》F0100000010 · 2016年5月15日摄于约旦安曼佩特拉古城

 

在阿拉伯语中,「贝都因人」一词指的是「逐水草而居的人」。

在伊斯兰教诞生以前,也就是「贾西利叶」时期,「阿拉伯人」专指游牧的贝都因人。即使在公元7世纪初,伊斯兰教已经兴起,但「阿拉伯人」依然指的是游牧的贝都因人,而不是已经定居的城镇居民。只是后来随着伊斯兰教对外征服,很多贝都因人不得不在被征服地定居,「阿拉伯人」的概念逐渐扩大,不再专指沙漠中游牧的贝都因人,而是将那些说阿拉伯语,在血统上属于某些阿拉伯部落,其本人或祖先出生在阿拉伯半岛的人。到公元8世纪的阿拉伯帝国时期,「种族」已经被「民族」所取代,一切说阿拉伯语,并且信奉伊斯兰教教的人都被称为了「阿拉伯人」。

但在历史变迁过程中,贝都因人却始终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沙漠生活。他们的语言代表了纯正的阿拉伯语。他们比其他穆斯林更多地保留了阿拉伯人的生活方式和语言的原始形式。


《贝都因人和他的驼队》A1401000003 · 2016年5月15日摄于约旦安曼佩特拉古城

 

在阿拉伯历史,乃至世界历史中,「贝都因人」都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千百年来,头戴布巾、身披长袍、腰佩弯刀的贝都因人和骆驼、椰枣一起,构成了阿拉伯半岛亘古不变的风景。甚至早在金字塔建成和幼发拉底河的洪水淹没人类的早期足迹之前,贝都因人就已经在沙漠上放牧。沙漠边缘地区的各种文明潮起潮落,各种种族来去匆匆,各种宗教纷至沓来,而贝都因人却始终依然如故。在漫长的扩张过程中,他们的生活方式极少改变。

贝都因人有着牢不可破的血缘联系,他们那对天、人关系和对物质的态度,对大自然超乎寻常的直觉,对寻找水草的执着,对文化的认同和坚守,以及他们理想化了的价值观,是阿拉伯人心中永不可及的精神范本。也因此,贝都因人被称为是「阿拉伯的精神贵族」。

1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