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暖阳》F0300000267 · 2016年4月18日摄于中国上海嘉定南翔古猗园

 

三年多前的一天,闹闹发烧,无精打采。外婆、外公见窗外风和日丽,便开了车,带他去古猗园透透气、散散心。

刚才查了一下记录:最早的一篇日志写于2008年1月30日。从那以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再没间断过。只是早先是记录在一个国内知名门户网站,但后来该网站的相关版块日渐没落,系统缺乏维护,导致大量日志丢失,蛮可惜的。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才有了《镜界》。

《镜界》有点个人笔记的意思,所记内容主要是闹闹成长过程中的点点滴滴和我们家鸡毛蒜皮的日常及鸡零狗碎的琐事。

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认真的一件事。每天多则数千字,少就三两行,有事记事,无事闲聊,十几年来,竟成了和吃、喝、拉、撒、睡一样的生活必须。

等我老了,走不动了,我会坐在春天的暖阳里,一边翻阅《镜界》,一边回想自己曾经的过往。我想那时,一定是老泪纵横。


《夏日》D0009000002 · 2015年8月18日摄于中国浙江临安

 

赤日炎炎欲何求

未敢翻身汗湿头

躲进小楼伏一夏

稀里糊涂已是秋

 

偏方不可信,除了「三伏」。

找一空调房间,上午伏,下午伏,晚上伏,一天三伏,一次伏八个小时,三个月一个疗程,专治畏暑怕热,疗效奇佳。

立秋喽。

七夕

20190807


《「牧织」》F0300000265 · 2017年4月9日摄于日本冲绳那霸首里城

 

结婚没几天,隔壁阿姨一见到外婆跟我就「夸」:「啧啧,你们两个真是般配。」

我听了心里头一喜,腆着脸问:「怎么般配了?」

「奶油巧克力!」

 

今天七夕。按农历算,恰巧丫头生日。

丫头出生上户口,得有个名字。七夕生的,叫「巧巧」或「巧妹」,觉得都不怎么合适。一来怕撞名的太多,二来也显不出俺好歹也是个读过几天书的人。思前想后,决定叫「牧织」。这个名字既点了七夕的主题,读起来也文绉绉的,很有点「羲之」、「润之」的意思。

挺好的名字,后来怎么就没拿去给丫头上户口呢?问题出在上海话:「牧织」、「墨汁」同音。我寻思,丫头眼下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可要是日后肤色随她爹,「牧织」百分百会就她的绰号。

果断放弃。


《窗外的雨》A0102030004 · 2013年4月27日摄于中国浙江嘉兴桐乡乌镇西栅

 

「落雨喽,打烊喽,小八腊子开会喽。」

待在家里的时候很喜欢下雨。

雨天通常会很安静,尤其是入夜之后,雨声容易让人出神。弄堂里没有芭蕉,但有很多的铁皮或玻璃钢的雨篷,雨点打在上面,嘀嘀哒哒的,也很动听。

这是春天的雨。夏天的雨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眼看着浓云翻卷,眼看着天昏地暗,眼看着着暴雨倾盆,眼看着云收雨散,留下难得的凉爽,着实令人期待。

丫头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暑假在家。傍晚时分,就听得她突然一声狂叫:「下雨了!」。我和她几乎同时从沙发上跳起身冲向阳台,去看雨。

刚跑到阳台,一个惊雷在不很远的地方炸响。对面整幢楼的声控过道灯应声一下子全亮了起来。

「这个好玩!」

我们待在阳台里,一边看着雨,一边等着雷来炸亮对楼的过道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雷也没了。我们意犹未尽,心存不甘,竟然一起扯开嗓门冲着对楼「轰隆隆」、「轰隆隆」地狂吼了好几声,指望着能吼亮对楼的过道灯。

估计当时父女俩的脑子被雷劈短路了。

消暑

20190804


《夏》D0002000005 · 2015年7月25日摄于中国上海嘉定南翔古猗园

 

刚工作那天,七月末,上船台实习。几个钳工师傅闲聊,说现在的大学生不如先前的老大学生勤快,正巧被检查现场的副厂长听见。他指了指我,问那几个钳工:「他就是新来的大学生。你们有谁比他身上的汗多?」

我有些不好意思。汗流浃背,是因为我天生怕热,爱出汗。

 

小时候的夏天也同样的热。白天还有办法,可以从厨房的窗户里接根胶皮管子到弄堂里随时冲个凉水澡。到了晚上,那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直接把席子铺在水泥地上,也是一身的汗。早先家里没有电扇,只能找把蒲扇煽。煽累了睡,热醒了再煽,如此反复,常常能折腾到下半夜。后来有了电扇,大伏天也依旧热得够呛,电扇里吹出的尽是热风。记得外婆怀孕的那年夏天,特别的热。到了晚上,两台电扇,一台搁在北边窗户往外抽热气,一台架在南边门口往家里鼓凉风。即便如此,也是躺到哪里,哪里就留下一滩的汗。

 

记得很小的时候,爷爷常常折来新鲜的藿香塞进老式的大瓷壶,和碎茶末一起泡茶,说是可以消暑。这种茶,酽酽的,微微的有些苦涩,但有一种清奇的香,很解渴。后来父亲也经常这样泡茶,只是大瓷壶换成了印着「抓革命、促生产」的硕大的搪瓷茶缸。

 

母亲在制药厂工作,三班倒。早班放工的时候,只要不上课,我都会去工厂门口接她下班。母亲经常在别人面前拿这事夸我孝顺。每当这时,我多少是有些惭愧的。因为去厂门口接的,除了母亲,还有她包里用干毛巾仔细包好的棕色玻璃药瓶里的「冷饮水」。尽管只是加了香精和糖精的冰水,但在那个年代,是胜过现在的「哈根达斯」的。捧在手里,很容易招来羡慕甚至是嫉妒。

 

晚饭后,父亲喜欢搬出桌子在街灯下打牌,我就安静地坐在边上。不是我喜欢看打牌,我是在等卖冰棍的路过。

小时候没有冰箱,卖冰棍的都是挎着个木箱走街串巷。木箱里头衬着厚厚的棉被。冰棍就放在棉被里,不容易化。隔三差五的,父亲听到「棒冰吃伐?奶油雪糕、赤豆棒冰」的吆喝声,从牌桌上抬起脸,问卖冰棍的:「断棒冰有伐?」

那时的冰棍一根是四分钱,但如果是棍子断了或冰棍碎了,就只卖三分或两分钱。倘若卖冰棍的回答说有,父亲会从口袋里摸出两分或三分钱来,让我去买来吃。倘若回答说没有,通常不怎么会有下文。这时,我只得悻悻地离开,自个儿找地方凉快。


《破布补破裤》F0300000256 · 2019年7月3日摄于加拿大安大略多伦多

 

来,跟我一起唸:「破布补破裤」。

男女主人出门办事,闹闹坐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写作业,外婆坐在琴房的沙发上补裤子,我坐在后院的一株枫树下喝茶、抽烟。

来加拿大一周了。

有了男女主人的热情和慷慨,我们才有这份难得的怡然、安然、恬然和悠然。

非常感谢,由衷的。


《出海观鲸》F0300000250 · 2019年6月3日摄于冰岛

 

八程飞行,一程邮轮,两程渡轮,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辗转了挪威、丹麦、冰岛、瑞典、芬兰、爱沙尼亚,蜻蜓点水、走马观花。

或许是刚从北非和西藏回来不久,旅途劳顿加上审美疲劳,使得原本有些期待的北欧之行除了冰岛出海观鲸之外,兴趣索然,兴奋不再,以至于第三天就有了早点回家的想法。这种感觉在以往的出行中并不多见。

北欧以高收入、高福利著称。据2015年4月联合国的一份报告,北欧五国:挪威、丹麦、冰岛、瑞典和芬兰,其幸福指数都在全球前十名之内。但与此同时,可能是由于这里地处高纬度地区,生存环境恶劣,这些国家的自杀率也同样位列世界前矛。有人调侃,说北欧五国的幸福指数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不幸福的人都自杀了。

作为一个行色匆匆的观光客,很难对北欧有一个全面的了解和体验。况且这次的北欧之行又选择在春夏之际,风淡云轻、阳光明媚的最好时节,完全感受不到冬季的漫长和严酷。所以,只留下一些粗略而肤浅的印象:整洁、有序、恬淡、冷漠,以及较之东京、香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物价和当地人对阳光的极度渴望。

净地

20190425


《拉萨河》A0106010016 · 2019年4月25日摄于中国西藏拉萨

 

山巍峨,水静流,天深邃,云轻淡。

天国近在咫尺。

春,桃花盛开;夏,格桑怒放;秋,胡杨金黄;冬,飞雪漫天。

这里应该就是你心中的香格里拉。

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你已经来过。


《身随心动》A0106010015 · 2018年4月6日摄于中国西藏拉萨

 

动身,去拉萨。

去年进藏前,曾绕道青海,夜宿青海湖,海拔3300米。那天晚上感觉很不好:胸闷、气喘,头痛得厉害。高原反应的典型症状。而在此之前的两个月,例行体检时查出有肺大泡。

我对外婆说,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上高原了。

仅仅时隔一年,又要进藏了。

我一直自认为很理性,但实际上,时常很感性。比如这次进藏,完全听凭于心,至于其他,则完全的不管不顾。

人生一世,多少总需要有那么一两次的肆无忌惮和随心所欲,在理性的静水中搅起些许感性的涟漪。

身随心动,心安,便好。


《流逝》F0300000230 · 2019年2月5日摄于中国海南三沙全富岛

 

结束工作,道别,上车,前往重庆江北机场准备回上海。

这一次说「再见」时的感觉跟以往不同,不再是理所当然的「再次相见」,而是有了「再也不见」的意味。

这是一个转折,一个终结。

突然有些伤感。

记录一下,算是对过往的一个纪念和一种尊重。


《小茴香》B0000000058 · 2018年11月11日摄于乌兹别克斯坦萨马尔罕

 

节食至今差不多有两年了,体重确实减了不少,从最初的九十多公斤减到目前的八十三公斤。

开始节食时,是给自己定了目标的:第一阶段八十公斤,终极目标七十五公斤。去年上半年,第一阶段目标达成,体重一度降到七十九公斤出头点。只是在这之后,应该是身体的某种机能开始发挥作用,只稍多吃一口,体重就拼命往上窜,增个两三公斤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但想降回去,难了。

节食一开始的时候,先是将食量减去一半。过些日子,等慢慢适应了,再减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这期间食物的结构作了些调整:减少碳水化合物,适当增加蛋白质的摄入,为是的最大程度地减少体内的脂肪,同时不让肌肉消耗过多。

节食是一个非常遭罪的过程,经常饿得头昏眼花,手脚发抖,有时甚至出现类似低血糖的症状。

越是饿,就越是馋。在节食的这两年中,看的最多的电视节目是美食,中国的,欧洲的,美国的,日本的。尽管美国的跟美食不太沾得上边,但看着胖子们大块朵颐那些浸透了黄油和糖浆的硕大的甜甜圈或不下五六层、夹满了奶酪和肉饼的硕大的汉堡,感觉超级的酣畅和过瘾。只是这类节目越看越馋,越馋越看,很有点自虐的意思了。

最近几个月,体重一直在八十至八十三公斤之间徘徊,蛮急人的。于是除了努力限制食量外,还适当增加了一些运动量,希望尽快把体重恢复到八十公斤以内。如此,遇上好吃的,就可以放纵一下而不至于过于内疚。若不然,活着还有什么劲。

唉。


《咖啡》B0000000057 · 2018年8月17日摄于肯尼亚内罗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咖啡因不耐受,几乎每次喝咖啡都会觉得胃不舒服,泛酸,所以平时很少喝。有时进了咖啡馆,也多半会只是要一杯热巧克力。

即便如此,我还是醉过一次咖啡。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有一次参加一个技术谈判还是商务谈判,桌前摆了一杯咖啡。一开始还有些注意,没怎么喝。但谈判正式开始后,这边就有点分心了,无意识地端起咖啡喝了起来。半小时之后,觉得有些不得劲儿了,头晕得厉害,恶心,想吐。

我起身,想去洗手间洗个冷水脸缓解一下,这时才发现身后站了一排服务员,手里全都捧着咖啡壶,只要见到杯子空了,悄无声息地就给重新续满。我恍然大悟:自己平时习惯喝茶,刚才一定是下意识地把咖啡当茶在喝。一口接一口,连着半个小时,硬生生把自己给灌醉了,整个下午都昏昏沉沉的。

还好那次并非由我主谈,不然真糗大了。


《小食》B0000000054 · 2018年7月14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中餐通常是桌餐,热乎且热闹,但有一样不好,就是不怎么卫生。如果彼此之间都很熟,心理上还能接受,可要是身边全是陌生人,那是蛮够呛的。好在现在很多餐馆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上菜时大都会配上公筷、公勺;讲究一点的,会安排分餐。

早年,有一回北欧的一家设备供应商在上海贵都大酒店举办推介会,午餐就安排在酒店里。席间,服务员不停地端着一个个硕大的、堆满鸡、鸭、鱼、肉的大盘子在客人跟前晃一圈,然后退下。那时我像刘姥姥初进大观园,全不知怎么回事,加上脸皮也没现在这般厚,想问,但觉得抹不开脸,就一直憋着。到未了,到了上甜点和咖啡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轻声问身边的同事:「刚才服务员端上来那么多菜,为什么只给看,不给吃?」

同事听了哈哈大笑:「这叫『分餐制』。服务员把菜端上来给客人看了之后就去后头把菜按人头分成一个个小碟,再送到每个客人跟前。老外不习惯桌餐,觉得那样不卫生。你刚才吃的那一道道菜就是这么来的。」

「哦,原来这样。」


《换一个角度看多瑙河》F0300000209 · 2019年1月18日摄于中国上海长宁维京游轮中国总部

 

浪荡了一个多月的太阳总算想着回来了。久违了。

下午参加了维京中国总部的一个茶会。关注这家瑞士主推欧洲内河的游轮公司有段时间了。尽管航线沿途的主要城市很多都已经走过,但还是很想体验一下「躺着游欧洲」。只是今年上半年实在没有时间了,等十月份的具体日程出来后,争取抽时间走一趟。

茶会从下午一点半签到到四点半结束,持续了三个小时。头一个小时的介绍和后一个小时的咨询信息量很大,收获也丰,中间一个小时是一个女「文青」介绍带娃走莱茵河航线的体验,蛮折磨人的:管荷兰叫诺德兰,诸如此类,反正就是管佛罗伦萨叫翡冷翠的那种。听了头大。

从维京出来,外婆说去同济大学。那里晚上有一场教工民乐演出。

从维京到同济,地铁十号线直达,我们却跑去倒公交:71路换123路。71路「中运量公交」是上海唯一的一条BRT,之前听说过,见到过,就是没坐过。今天顺道体验一把。

演出晚上六点半准时启幕,参演人员都是刚成立一年多的同济大学教工民乐社团的「零门槛」学员,很认真,只是有点节奏不齐外加五音不全。

外婆问我演出怎么样。我说,基础班过于基础,提高班有待提高。「鹅、鹅、鹅」,差不多就这意思。她又问,以后再有这样的演出还来不来。我说要是刚巧碰上家里停水停电可能会来。说完,两人一阵大笑。

日子

20190113


《有阳光的日子》F0300000208 · 2018年10月29日摄于中国上海浦东世纪公园

 

雨总算停了,但也只是暂时的。天气预报明天依然会有雨。

不记得多少日子没见到阳光了。去年十二月初的一个周末,全家在必胜客用餐。那天天气不错,我说就去外面的露天餐桌,一是那里空,不用等座;二是可以捎带着晒晒太阳,因为第二天就要开始下雨,且持续一周。如果没记错,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阳光。

昨、今两天起得都很早,去离家五六里地的麦德隆。工商银行信用卡和麦德隆联手促销:周末满二百减五十。年近了,外婆说家里也是需要备点年货,只是促销活动有限额,全上海只有头两千个工商银行信用卡客户才享受得到优惠,所以一连几个周末都得早起,很有点不习惯,但为家里省下好几百块钱。手头的这张工商银行信用卡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了,一直想去银行退了,因为里面还有些余额,也就一直没机会退。等这次活动结束,卡里的余额应该也花得差不多了,能退就退了。

援助乌兹别克斯坦项目还有一项没有收尾,这些天一直在等待通知,跑一趟重庆,所以没敢出远门,有点憋。闲了就刷刷新闻、有一搭没一搭地读几页书,再就是翻翻旧照。这个项目结束后,我打算彻底歇下来。人生苦短,能多留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算是对自己的犒赏。

可能是季节和天气的原因,最近总感觉有点提不太起精神,没怎么碰相机。

接下来的一周,周一到周三闹闹期末考试。周四约了打算四月份一起进藏的朋友商量一下行程;周五预约了「维京内河游轮」的下午茶,想先了解一下。如果合适,或是今年秋天,或是来年春末夏初时节找机会去体验一回,听说蛮不错的。

好在年近了,春天也就不远了。像这样百无聊赖的日子应该所剩无几,胡乱找点事也就打发掉了。


《夜台北》A0103010006 · 2016年10月27日摄于中国台湾台北

 

中国很多城市「禁摩」,这在其他国家并不多见。禁摩的理由很多,像人均占路面积、人均废气排放相对较高云云,根本不值得一驳。这样的比较只有当客车满载的情况下才有意义。事实上,大多数私家车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满载上路。就我个人而言,开车的这些年如果平均下来,不会超过两人。其他的理由像容易滋生飞车抢夺等治安案件就更荒唐。因为有人拿菜刀砍人,把菜刀也禁了?

当然,有些原因我是比较认同的:由于缺乏保护,摩托车一旦发生意外,驾驶员和乘员受到的伤害往往比汽车要严重得多。

年轻的时候因为买不起汽车,我有好多年都以摩托车代步。当时也有不少朋友劝我,说摩托车太危险,几乎没有不摔的。而且一旦摔车,断胳膊断腿还算是比较轻的伤害。

开摩托车的那些年,我经常走逸仙路,一条市区通往吴淞港区的重要通道。被风驰电掣的集装箱卡车追着跑是常有的事。幸运的是,我的摩托车教练经验非常丰富,在教授驾驶技术的同时,反复向我们强调上路后可能会遇到的各种状况以及应对措施。像如何跟车,他反复强调一定要跟着前车的一侧车轮走。这样做,一是让前车司机可以通过后视镜知道你在跟车;更重要的是,卡车是双排车轮,而摩托车只有前后两个轮子。如果跟在前车的中间,一旦路面有障碍,前车避开了,但跟在后面的摩托车根本来不及反应,很容易出事。诸如此类,让我们受益匪浅,加之我一直谨小慎微,在近十年的时间里一直没出过事。

但该来的终究会来。

二十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开着摩托带外婆去曲阳路上的易买得购物。回程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路面有些昏暗。当我们跑到原八一电影机械厂门口时,车突然晃了起来。当时我就感觉不妙,一边努力掌控摩托车,一边跟身后的外婆说:「要摔车了,你无论如何都要抱住我,其他的不用管。」这还是十年前教练教的:一旦摔车,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不要人车分离,然后顺势而为。

车越晃越厉害,已经完全无法掌控。我找了一个时机,等车倾得最厉害的时候索性压下车身,连人带车帖着路面朝前滑。事实证明我这样做是对的:我们滑行了足足有四五十米,但除了衣服有些脏,人毫发无损。

等人车完全停下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摔车了:一辆公交车漏油,司机发觉后只是将车停在路边,一边和售票员说笑,一边等待救援。他们既没有打开双闪发出警示,也没有在有油的地面上放置三角警示牌。我让外婆去通知公交车司机采取措施,自己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小跑着到我刚才翻车的地方指挥其他车辆避让。幸运的是,有几辆小车成功地避开了危险;但不幸的是,有一辆摩托车不知怎么想的,完全不顾我的警示,结果摔断了胳膊。

这次事故之后不久,在朋友的劝说下,我把摩托车卖了。

只是即使二十年之后,我依然会怀念当年在引擎的轰鸣声中穿行在路上的感觉。

前几年,有一次急事要打「摩的」。我跟「摩的」司机说,钱我给,但车我来开。

收官

20181230


《天鹅》F0100000054 · 2018年12月30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

 

回到家,导出照片后,把相机稍稍清洁了一下,归位。真是难得,因为平时喜欢把相机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方便。

又是一年。给自己创造出一种仪式感,算是对即将过去的这一年的起码的尊重和怀念。

新年,总是伴随着新的想像和新的祈盼。

是诗?是远方?

都不是。是一碗头汤焖肉面。


《点餐》F0300000201 · 2018年12月1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必胜客悠方店

 

上午丫头带闹闹在悠方附近学习绘画和书法,中午外婆和我赶过去陪他们娘俩一起吃了顿饭。

十二月了,眼看着就又到了年底。这两天,我在准备闹闹寒假度假的事,问丫头能不能请几天假,随我们找个暖和些的地方一起过个年。丫头说,你们带闹闹去吧,我留在上海。春节期间机票、酒店、用餐,啥都贵。我说钱先别管了,请得出假我们就一起去。人生苦短,我们能守在一起过个年,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自打有了孩子,丫头几乎全身心地扑在了闹闹身上,对自己有些苛刻,无论是吃的、穿的,还是玩的,都有些斤斤计较,恨不得天天都是「双十一」:弄些优惠券或打个折什么的,能省下几块钱就觉得踏实,着实让人心里头不痛快。

只是我说「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这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是很足。毕竟两口子都已经退休,手里头并没有很多的余粮。外婆一直想换套房子一直没换,我的八年老车也还在对付着开,主要的也就是想能省就省,留点钱帮衬一下丫头,拾遗补缺、「精准扶贫」,让她能像过去一样,该吃就吃,该穿就穿,该玩就玩。这样我们的心里头也就能好受些。


《理发》F0300000187 · 2018年10月7日摄于中国上海杨浦「辛格灵」合生汇店

 

曾经和一个日本朋友聊学日语的事。我说,日语的很多汉字都认识,但拼起来经常有点不知所云,有时还会误解。他说,对日本人来说,汉语也同样如此:在中国,「酒店」不卖酒,「饭店」不卖饭。

想想也是。

其实不光是旅馆,「沙龙」、「造型」、「形象设计」,如果光看招牌,鬼知道这些都说的是剃头店。

说到剃头店,想起二十多年的一件事。那时,全国各地突然冒出来无数的「温州发廊」,雨后春笋一般,蓬蓬勃勃。

那天,下午有外宾造访公司。由于很久没理发了,头发长得跟毛贼似的。趁晌午得空,赶紧跑去合庆镇理发。在街上转悠了一个来回,不见剃头店,倒是有好几家「温州发廊」。我想,尽管「发廊」声名狼藉,但剃个头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找了一家看上去稍微干净点的钻了进去。

「理发。」我说。

「我们这里不理发。」

「我有急事,算是帮个忙,找个人来把头发剃短点就行,不讲究。」

「我们真不会。」

我这才注意到,镜台前确实看不到推子、剪子,甚至连梳子也没一把。

「开发廊,头也不剃的?」我狐疑地问。

「我们只会洗头。」

哪回再跟朋友讨论汉语,又有新话题了:在中国,「酒店」不卖酒、「饭店」不卖饭,「发廊」也不理发。


《黄金栗瓜》B0000000038 · 2018年10月15日摄于中国上海

 

外婆一早蒸了几块黄金栗瓜,味道不错,粉,还真有点栗子味儿,这会儿正屁颠屁颠地往娘家送。

我就吃了两块,没敢多吃。早餐吃了个包子,不能再多吃,不然体重更难降下来。

经过两年的挣扎,体重从原先的直奔二百降到了现在的一百六出头点,腰疼犯得少了,膝关节也舒服多了。目标是把体重控制在一百五左右,可最后的十斤再怎么努力就是下不去。

问题出在出远门。

在家里的时候,通常都很克制,吃饭根本不敢饱,「不饿」已经算是奢侈的了,经常是吃到「不太饿」。有时饿得不行,就打开电视看美食节目解馋。但只要一出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有了借口,美其名曰「保持体力」。撒着欢儿地吃。等回到家一过磅,起码重个三五斤。

这次国庆节去了一趟婺源,出门时一百六十出头点,等回到家往秤上一站:一百六十七八。饿了几天,体重慢慢回到一百六十五,但之后就再也下不来了。于是增加运动,每天快走一小时,十几里路,但效果不很明显。可能是运动刺激了吸收,抵消了大部分的消耗。

看来只能再饿狠点,尽快地把体重降到一百六十里头,这样下回再出远门,吃东西时心里能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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