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建中的国道六号公路》A2900000001 · 2014年3月22日摄于柬埔寨

 

柬埔寨,中国不同历史时期对其有各种不同称法:汉时称「扶南」,隋时称「真腊」,唐时称「吉篾」,而到了宋代又恢复隋时的称谓「真腊」,后元代再次改称「甘孛智」或「澉浦只」。直到明朝万历年间,「柬埔寨」一名被固定下来,延用至今。

元朝地理学家周达观在其所著《真腊风土记》一书中对此有所略述:「真腊国或称占腊,其国自称曰『甘孛智』。今圣朝按西番经名其国曰『澉浦只』,盖亦甘孛智之近音也。」

周达观的《真腊风土记》一书影响甚广,曾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广为流传。1860年,法国生物学家亨利 · 穆奥「发现」消失了四个世纪的吴哥,真是得益于法语版《真腊风土记》,而它的高棉语版甚至是柬埔寨人了解吴哥王朝的唯一典籍。

严格来说,《真腊风土记》并不是一部史籍,而是周达观根据其作为元朝使团中的一员出使真腊当时的所见所闻编撰的一部游记,因此只是元朝元贞时期的真腊社会生活的一个历史断面。

《真腊风土记》所载内容,有一部分属于道听途说,但大部分为周达观所亲历。作为「中央之国」的一个使臣,周达观眼光是很有些居高临下的,但他也发现,真腊人的一些风俗习惯比「圣朝」文明。这让周达观颇感惊异。

当地妇女生产之后,「次日即抱婴儿,同往河内澡洗」。

「人家奴婢皆买野人以充其役。多者百馀,少者亦有一二十枚,除至贫之家则无之。盖野人者,山野中之人也。主人终无与之交接之理。或唐人到彼,久旷者不择,一与之接,主人闻之,次日不肯与同坐,以其曾与野人接故也。」

文中所称的「野人」应该是指当地的一些少数部落民。有钱有势的真腊人会花钱购买这些部落民当家奴,但绝不会和女部落民有肌肤相亲。倒是一些在当地的中国人偶有与之偷欢,只是被真腊人知道后,这些中国人会遭到鄙视,不再为座上宾。

真腊「地苦炎热,每日非数次澡洗则不可过。入夜亦不免一二次,初无浴室盂桶之类,但每家须有一池,否则两三家合一池。不分男女,皆裸形入池,惟父母尊年在池,则子女卑幼不敢入。或卑幼先在池,则尊长亦回避之,如行辈则无拘也。唐人暇日颇以此为游观之乐。」

真腊气候炎热,当地人每天都要洗澡数回,即使晚上也一样。很多真腊人的家里都有洗澡的水池,男女共浴。唯一避讳的是孩子和父母不能同浴。当地的中国人经常跑去看当地人洗澡。

「国人交易,往往土人最朴,见唐人颇加敬畏,呼之为佛,见则伏地顶礼。近亦有脱骗欺负唐人,由去人之多故也。」

当地人做买卖很诚实,对中国人尤为敬重,甚至以佛相称。但后来由于中国人去得多了,当地人不再和以前一样诚实,有时还会欺骗中国人。

「粪田及种蔬皆不用秽,嫌其不洁也。唐人到彼,皆不与之言及中国粪壅之事,恐为所鄙。凡登溷既毕,必入池洗浄。止用左手,右手畱以拿飰。见唐人登厕用纸揩拭者,笑之。甚至不欲其登门。」

真腊人种田不施粪肥,觉得那样很脏。所以当地的中国人都不好意思说粪肥的事,怕被当地人耻笑。当地人如厕后,都会用水洁身。他们见中国人只是用纸擦拭,觉得很滑稽,有时甚至不让中国人进屋。